因为江厌抓着他没放。
低沉男音似乎还缭绕在少年的耳膜,一下一下地带着他的心脏鼓动,身体内本就有的燥热和悸动如野火燎原,灼烧得他喉咙干涸,眼底也有些发热,手上不自觉用力。
他的脑子随着程临渊的话语逐渐构建出了某些不能详说的画面,只是想象中多了另外一个人。
于是江厌的视线不自觉就顺着自己握着的手臂往下滑,落到了那只骨节修长分明,白皙细腻如冷玉的手上,喉头微动……
程临渊顺着江厌热切而直白的视线往下,然后手指猛地抽搐一下,最后强硬地后退抽手。
甚至都无暇去管江厌差点儿踉跄一下。
满脑子黄色废料的江厌压根没想到要生气,他抬眸一脸期待地去看程临渊,“我可以……”
“不可以!”程临渊朝他低吼,“想都别想!”
江厌不是能委屈自己的人,他想要什么就会自己去取,更何况是在这种只要动动念头就能满足欲望的情况下,于是他黑沉的瞳孔悄然幽深些许……
程临渊心头猛跳,用生平最快的语速威胁着开口,“你要是敢,事后我就把手剁了!”
“……”江厌瞬间哑火了。
他甚至都没敢去想象程临渊断了只手的模样,只是本能地对这个说法感到抗拒,甚至是恐惧。
于是只得委委屈屈地应了一声,不再伸手去拉,看着程临渊跟逃命似地出了门。
少年眉头微微拧起,对于程临渊对他避之不及的行为有些无措和伤心。
*
程临渊抬头望天,又低头看地,最后烦躁地揉了一把头发。
说起来……之前阿献不是也这样来着?
自己最后好像没守住底线……
他莫名有种预感,预感到自己可能会重蹈覆辙。
毕竟他真的,真的很不擅长对付这种动不动就撒娇爱哭的类型。
他拧着眉沉思的时候,江厌带着类似于“欲求不满”的神色终于从屋内走出来。
“程哥。”江厌一双黝黑如宝石的眸子幽幽盯过来。
这眼神……让程临渊觉得自己是踩进陷阱里的猎物,或者餐盘上的食物。
随后他悲哀地发现——阿献虽然本性也是头狼,但好歹算是被自己养熟了的,勉强能压得住。
但江厌完全是头披着纯良的羊羔皮,内心野性难驯的野狼!
这么一想,前途更加昏暗了有没有?
“程哥,想什么呢?”江厌贴过来,属于年轻男性的躯体散发着对于丧尸而言有些过于灼热的温度,更别提这从血肉骨髓里弥散出的隐隐香气。
程临渊后退几步拉开距离,朝一旁错开了视线,随便扯了个话题,“想我们今后去哪里?”
“你撒谎。”江厌脸上有了些委屈神色,“你不自在或者心虚的时候就不看我。”
“你分明在嫌弃我,还躲我。”他的目光一点点变得哀怨,抽了抽鼻子,娴熟地红了眼眶。
程临渊无奈瞪他一眼,“请停止您的表演,收东西去,我们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