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灯看着那个字，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

她缓慢的抬起头，清亮的大眼睛有些不敢置信。

“陈竹声？”

她看到方思归点了点头。

“是我的下属收的文案，下午查了一下，收款人就是这个名字，你们认识？”

“怎么是她？！”

余终南反应过来，忿忿不平的骂道：“你那么帮她！她居然反过来反过来咬你一口！简直、简直就是现实版的农夫与蛇！”

方思归好奇，“哦？不介意的话，可以和我们讲一下怎么回事吗？”

姚灯不想她多说，此时却已经堵不住余终南的嘴巴。

她是个爱憎分明的人，对她好，她就会回报给你十倍的好，恩将仇报这种事是余终南最无法接受的！

大家听到姚灯曾经帮陈竹声患癌症的妈妈筹过款，顿时面面相觑。

“怎么能这样啊？”女生一脸错愕，“是为了钱吗？她妈妈的病还需要钱？”

“这个得问姚灯，她清楚，”余终南碰碰她的胳膊，“她这么害你，别替她瞒着了！”

姚灯轻轻的摇摇头，说：“钱是够的，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做。”

她心里有点不舒服。

“还能是为什么，一定是为了出国交换的名额！”

余终南怒道，“这次去Y国一共就五个名额，竞争多激烈啊，能搞掉一个是一个呗！简直恶毒！”

方思归见姚灯小脸黯然，不由从前辈的角度心生怜惜。

他亲自将她的饮料倒满，用自己的红酒杯碰了下她的杯子，“欢迎小朋友来到成年人的世界。”

姚灯笑了，抿了一口饮料，甜滋滋的。

成年人的世界，并不美好。

方思归答应她，回去就会撤销对她们作品的投诉，并且会发视频说明情况。

至于那五篇文案也被减少到了两篇，而且是有偿的。

离开时，方思归说：“我以为能从大山里拼杀出来的女孩子会很不简单，没想到你……”

他下意识的想揉她的头发，手抬到一半又放下来。

“想不到你傻乎乎的。”

“以后别再掏心掏肺的对别人好了，知道吗？”

姚灯眨眨眼，眸子轻灵清澈，“我只是遇到了一个不太好的人，为什么要因为她改变自己呢？她不配。”

方思归眼睛里满是兴味，“你的确有点儿意思。”

他转过头，看着酒店外道路上的车水马龙，“如果我妹妹没出事，应该也像你一样吧。”

方思归是彩色的，可提到他妹妹的一刻，整个人变的灰扑扑的。

姚灯玲珑心思，当下似乎发现了什么。

“你妹妹她……”

方思归看过来，眼睛很冷，像一个黑洞。

“棋山女校。”

他们离开了，姚灯和余终南回到楼上房间里。

余终南订好票，说：“咱们明天得早点走赶高铁，早点睡吧。”

姚灯却全无睡意，拿出手机准备和潮叔叔聊聊天。

她现在特别想聊天。

余终南冷哼，“等着吧，陈竹声这种人还想出国交换？我不给她搅黄了就不姓余！”

姚灯没说什么。

余终南不放心道，“你不会圣母心发作，想放她一马吧？”

姚灯无奈的抬起眼，“农夫被咬一次就长记性了，还等蛇咬第二次吗？”

“那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