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铺的里间窄小,许危走出去后,房中的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
当然,这或许只是对于赵齐来说比较稀薄,他已经肯定眼前的女子并非他的长姐,甚至就是一个陌生的人。
就在赵齐觉得被人玩弄后,刚想质问就听到那带着帷帽的女子取下帷帽,轻柔说道:“坐吧。”
这一道轻柔的声音,断了他刚刚想要问的话。
“坐。”萧笙抬眼看着满脸胡茬的赵齐,若要问她此时是什么心境,她肯定会说是前所未有的平静,她不怕赵齐来,她怕的是赵齐不来。
赵齐在萧笙对面坐下,他盯着面容略显病态的女子,声音带着沙哑:“你是谁?”
萧笙的视线挪动,在这窄小的房中环视了一圈后,说:“阿齐现在月白关?还是在大军营?”
赵齐在听到阿齐的时候,眼睛已经瞪大,甚至瞳孔隐隐颤抖:“你是谁?”
其实他很想问为什么你知道他与长姐之间的联络方式,这件事别说远在西凉的人,就算是南越,就算是长姐身边亲近的人也不知晓。
见女子没有开口,他紧接着问:“你,你是不是与我长姐认识?是你给我的消息?”
不然他不明白眼前的女子是怎么知道用麻雀来联络的他。
“是我给你的消息。”萧笙太了解赵齐的性格,而且她现在的身份特殊,必然是不能告知赵齐她的身份,更何况,有谁会相信她是赵楠姝?
赵齐戒备之心松懈了许多,他能感觉到,眼前的女子并没有伤害他的意思。
“你,你为什么要给我消息,还是以这样的方式?”赵齐看着萧笙的面容略显苍白,生硬的语气温柔了许多:“你是与我长姐认识吗?”
“认识。”萧笙淡淡的说着:“只是你长姐已经不在了。”
“可是,可是麻雀传递消息只有我长姐才会。”赵齐犹然记得小时候碰见长姐对几只麻雀说话,当时那场景觉得诡异极了,也是因为这样,长姐与他越走越近,长姐说这件事不能让任何人知晓,南越一丁点就会沾上什么巫蛊邪术,不管真假都会被一把火烧了干净。
况且长姐历来就是有野心的人,她断然不会让任何人发现这个事情,她想要嫁的人是南越未来的帝王。
所以赵齐听到眼前的女子认识长姐还用长姐一样的方式联络他,多少有些怀疑。
“你,就算认识长姐,长姐也不会让你知道她会这个。”赵齐的声音在萧笙的注视下,越发的细小起来,一个弱冠之年的少年脸上带着些许的风霜与沧桑之意,与对面坐着养尊处优的萧笙仿佛拉开了很长很长的距离。
“你长姐所会的事情,是我教的。”萧笙眸光淡淡,又好像凝聚了无穷的力量:“你信吗?”
“什么?”赵齐声音大了不少:“你不是西凉人?”
“不是。”萧笙收回目光,淡定的说着,她太过随意的翻起桌面上的茶杯,顺着赵齐手边的茶壶,继续说道:“我很小的时候在南越帝京,认识你长姐的时候,你长姐才十三。”
赵齐眉峰越发紧皱,认识长姐的时候长姐才十三?
那个时候长姐才十三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