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底。
戚城出了一桩命案,满福楼中赵家当家之主死于雅间之中,头颅被割,四肢全被卸下,前来观望之人不由叹到其凶手歹毒至极。
戚城官府张赟在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拔腿就朝着满福楼奔去。
张赟赶到的时候,赵筠澜的尸首已被缝合好,装入棺椁之中。
“赵夫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张赟上前询问,身后的侍卫纷纷把围在满福楼前的人疏散开。
苍氏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张赟,说:“遭歹人所害,还望张大人能尽快捉拿凶手。”
张赟有些犯难,这,这无从下手的感觉让他感觉到苍氏对她有了敌意。
“赵大人怎会在这里遇害?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张赟不知为何,有种诡异的感觉,就好像赵筠澜落得这样的下场有迹可循一样,好像从那批药材开始,他就感觉赵筠澜眉宇间被晦气侵占。
苍氏神情淡漠,声音低沉:“这件事让我的女儿告诉你,我先带着他回府。”
满福楼的掌柜替苍氏寻来了托丧的人手,抬着棺椁离开满福楼。
赵芝菱把银票递到满福楼掌柜手中的时候,满福楼的掌柜面色煞白。
那血淋淋的头颅在他的眼前挥之不去,加上在他的酒楼中死了人,以后这生意还怎么做?如何做?
他低骂了一声:“晦气。”
赵芝菱当做没有听见:“多谢掌柜了。”
话落,头也不回的离开满福楼。
大门处站着的张赟见赵芝菱走出来,上前询问:“赵姑娘,这到底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赵芝菱站在张赟的面前,她在窥探张赟到底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
只是她想到要是云笙真的与帝京皇帝没有关系,不可能被爹娘怀疑。
既然怀疑了,那定是皇帝的人。
是皇帝的人,那定是查赵家与漠北的关系。
这阵子舅舅经常出现在赵家,以及舅舅与母亲的模样,任谁看了都会猜疑什么。
皇帝既然与漠北有了联手之意,爹娘与漠北人来往也不算什么奇怪之事。
但母亲的身份以及弟弟并未在戚城。
这些事情只要有心人细细查寻一番,定会知晓。
赵家为漠北与为南越办事是两码事。
前者南越帝怎会容忍赵家?
南越帝容忍的是后者?
若是让南越帝知晓赵家为的是漠北,赵家定会背负上卖国贼的名声。
到时候就不是漠北与南越攻打西凉,而是南越与西凉攻打漠北。
“张大人,我们找个地方细谈吧。”赵芝菱思绪千百遍后,淡声说道。
张赟却从赵芝菱的脸上看出了淡漠,这又怎像刚死了至亲的神情?
——
月西巷,东门宅子。
此时的萧笙盘腿而坐在案几前,提笔在宣纸上写着什么,落下最后一笔后,放下手中的狼毫笔。
等上片刻,墨迹干尽后,她折好放入信封之中。
用着红漆封印好信封。
刚要与榆欢说把这信送往戚城驿站时,就见一抹黑色的身影走进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