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前来储翊宫听到太后与萧笙的对话,元德帝更加的深信南越会用动荡。
眼下萧笙又说并没有别的解决法子,这一点已经困扰到了他。
最重要的是,这个时候那句‘宁杀错不放过’完全没有任何的作用。
钦天监只所天有异象,那所谓的赤煞星亮的还不过明显。
心里虽有怀疑,三大氏族也确确实实是他心里的心病。
偏偏,他还真的不能杀错。
元德帝深知,若是动了三大氏族,这南越将会彻底动乱。
三大氏族牵扯南越的经济命脉。
就在元德帝越发沉浸在‘天有异象’这件事中时,萧笙与林铮离开了帝都,南下前往郢都。
万福楼。
“果然阿姝是最懂皇上的人。”柳湘湘眼中透着惆怅:“阿姝这样走了,我还真是想念的紧,虽然这次回来也没有相处几次。”
褚飏宠溺的看向柳湘湘,说:“俗话说人做了亏心事,就怕鬼敲门,某些人做了一些上丧尽天良的事情,就更相信天命。”
在萧笙让褚飏安排沈家一事之后,就安排了褚飏与钦天监的苏任苏大人联手在她进宫后及时进宫说出天有异象一事,照着元德帝的疑心。
怎会不相信?
就算有所怀疑,也不会怀疑到天有异象上。
元德帝只会怀疑到底是谁会让南越动乱起来。
“不过我怎么不知道你与钦天监的苏任还有关系了?”柳湘湘疑惑的说道。
褚飏把手边的点心盘拿起放在柳湘湘的手边,说:“你忘了阿姝手里有多少帝都的秘密了?随便拿出一个,就能拿捏一个人了。”
柳湘湘竖起大拇指:“还好我不是阿姝的敌人。”
——
与帝都那座城池拉开一段距离的官道上,一辆马车缓缓行驶着,林铮赶着马车,身边坐着的萧笙换了一身粗布衣裳。
萧笙收起手中的册子,侧头看向林铮:“苍氏与赵煦的消息还没有吗?”
“有。”林铮平视前方,声音懒散着。
萧笙靠着马车:“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忙。”
萧笙低笑:“现在不忙了。”
“赵煦留在戚城的军中,而苍氏则是与南越皇帝心腹,也就是戚城军中的魏骞来往密切。”林铮说着侧头看向神情并没有什么变化的萧笙:“这母子俩应该是想在戚城的军中有一席之地。”
萧笙闻言,沉默片刻,说:“苍氏肯定会利用赵筠澜以往的关系,而赵筠澜当初在军中时对那些人并不差,对于孤儿寡母男人多少都有些怜惜,苍氏也会抓住这一点让赵煦在军中有一席之地。”
“要我做什么吗?”林铮说。
“不用。”萧笙看向远处高山巍峨,突然一笑:“这样不好吗?南越乱,才是我的目的啊。”
林铮唇角轻扬:“裴晟与李珺前往了郢都,我们抵达郢都的时候,估计应该与吴家家主碰上头了。”
话落,他便专心赶起马车来。
——
八月中旬的郢都,满城桂花香。
城南街头上的馄饨摊上,裴晟看了一眼对面心情甚佳的李珺,双手环胸。
李珺见裴晟这般看着自己,放下手中的汤匙,说:“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所以说你在西凉帝都已是一个出意外去世的人?”裴晟问:“长公主竟帮你到这个地步,不要父母与妻子,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
李珺脸上的极佳心情就这样烟消云散,他说:“就像我不懂你与你兄长的情义,你也无需懂我与父母还有妻子的关系。”
“这世上父不父,母不母,妻不妻的事情很多,你也无需奇怪。”
裴晟笑了笑,想着每个人都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说:“我奇怪的并非是这个,奇怪的是长公主。”
“你也好奇?”李珺又拿起了汤匙:“其实我也觉得长公主很奇怪,你不是帝都人对长公主的名声有所不知,在帝都很多人对长公主都避如蛇蝎。”
“后来跟着长公主离开帝都后,慢慢了解,才知道长公主并非传的那般,倒是个心思极为细腻的姑娘,胆识过人,并不比当初四皇子差。”
裴晟想着在沧州时,萧笙对宋钦玉用的手段,他也为之一惊,就算是男子也不会有萧笙那样的毒辣,但偏偏沧州百姓人人称赞。
“长公主应该快抵达郢都了吧。”裴晟说。
李珺挑眉:“应该是这两日。”
想着这郢都的吴家他与裴晟二人根本就说不动,就有些焦心,他紧紧的捏着汤匙:“吴瑕那个人,油盐不进,真是气死我了。”
“要是轻易就能说动,还会是氏族的家主?”裴晟淡笑,倒是没有李珺那般着急。
“告诉了长公主我们所住的酒楼了吗?”李珺问。
“说了。”
此时城南的广轩楼前。
带着帷幔的萧笙下了马车,透过纱幔看着眼前的酒楼,神色晦暗,只要攻下吴瑕此人,剩下的两个氏族,根本就不在话下。
偏偏吴瑕这人,就是个油盐不进之人。
看来她得想个法子才行。
这时,林铮走至她身边,说:“西凉那边来消息,秦老侯爷没了。”
萧笙一听,眸色沉了下去,冷声:“元德帝的手倒是挺快,对秦夷这颗棋子是势在必得。”
“秦夷以在返回西凉的路上,西凉凤城军中也有变故,宁家本就是忠心于秦老侯爷,此番出事,估计会有大变动。”
萧笙神情恢复如常,她轻笑:“怕什么,秦家二房可不是吃素的,当初秦夷就是想借着我彻底解决秦家二房,现在秦家二房无碍,还能给他带来不少的麻烦,我们还有的是时间。”
“我其实是担心,秦夷会对你父皇不利。”林铮看着萧笙,他觉得萧笙还是比较信赖元安帝的。
萧笙撩开幔纱,盯着林铮:“我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