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八月,帝都依旧闷热。
元安帝的梦魇越来越严重,就算是有木焕大师在皇宫之中也没有丝毫的好转,但在白日中元安帝依旧能上早朝,以及处理朝政,只是很多事情交给了五皇子,元安帝现在主打的就是休养生息。
王家现在如日中天,随着元安帝不怎么处理朝政之后,杨忠鸣与高云钟在朝堂中也低调了许多。
这个时候谁都不会与王家过不去。
而元安帝这段时间下朝后就与木焕大师在佛堂中吃斋念佛,王德妃则是在长阳宫中摘抄佛经。
整个皇宫之中都沉浸在一股香火的氛围中。
都说这皇宫中怨气太重,因着元安帝与德妃娘娘都这般相信有邪祟,皇宫中也是人心惶惶。
王德妃听着竹辛汇报说秦家大公子求见的时候,一时间竟觉得秦家什么时候与她熟络了,随即又想到秦老侯爷的孙子秦夷还在这帝都,眼中闪过一丝异样。
她说:“还不把人带过来。”
竹辛福身之后,走出殿中。
王德妃垂眸看着案几上摆放着的佛经,微微叹息,这段时间因着元安帝的事情把她折腾的也不少,她下意识的整理着仪容,就连发髻间也摸了摸。
竹辛带着秦夷来到殿中的时候,王德妃已把案几上的佛经整理好放在一侧。
秦策推着秦夷来到殿中,先是拱手。
秦夷看向起身朝着主位走去的王德妃,眸色淡淡:“草民见过德妃娘娘。”
王德妃看着轮椅上的秦夷,笑了笑:“大公子就不必这般客气。”
秦夷记得上次与这主位上的德妃联系的时候,还是因为想要对付陈淑妃,后来因着陈淑妃出事以及长公主的变化,期间他们便没有任何的联络,就怕引火上身。
后来长公主从沧州回到帝都,还是发现了陈淑妃事情上有王德妃的手笔,自然是不会放过王德妃。
只是因着元安帝的原因,王德妃所做之事才被轻拿轻放。
元安帝也没有彻查当初那冰魄毒针背后真正之人,那件事就随着陈家以及四皇子以及陈淑妃之死也算是尘埃落地。
也只有秦夷知晓,王德妃与陈夙白在暗中也是有联络。
“真是好久不见了,德妃娘娘。”秦夷略微感慨的说道。
王德妃似乎也想起了一些事情,脸色柔和了许多:“是啊,我们的确是有许久没有见面了。”
差不多快三年了。
这三年之中,当真是物是人非。
秦夷寒暄过后,脸上的笑意深了几分:“今日前来面见德妃娘娘,希望没有叨扰到德妃娘娘。”
“你我之间说这些做甚?”王德妃知晓秦夷担心什么:“皇上白日中都在新建的佛堂中,就连朝政上的事情也都是有五皇子处理。”
言外之意就是不用担心什么,元安帝这个时候根本就不会出现在这长阳宫。
秦夷扯笑微微颔首。
王德妃见状,会心一笑,朝竹辛说道:“竹辛,你先带着她们下去。”
竹辛会意:“是,娘娘。”
待竹辛带着一行人离开后,秦夷也说道:“秦策,你先出去。”
“是。”
殿中只剩下王德妃与秦夷两个人,王德妃也随意了些,说:“是什么风把大公子吹到本宫这里了?真是稀奇。”
“德妃娘娘这里,也不是谁想来就能来的。”秦夷调侃道。
王德妃低笑一声,脸上的神情凝重了不少:“陈沁微那件事,你师父是不是记恨上了本宫?”
秦夷拧眉,原本想说陈夙白不仅把王德妃记恨上了,就连他也记恨上,但到底不是很清楚王德妃与陈夙白之间的关系有多深,只能扯笑说道:“沁微那件事德妃娘娘也是受害者,在自身难保的情况下 ,怎么挽救另一人?想来师父是明白德妃娘娘的苦衷,怎会记恨上德妃娘娘?”
王德妃听秦夷这么一说,脸上的笑意深了几分:“没想到许久不见,大公子油嘴滑舌了些。”
“怎会?”秦夷轻笑:“草民只是实话实说,只是那只是我所猜想的,至于师傅到底如何想,那就与我没有什么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