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达尔眼中隐去了浅浅的悲哀,这辈子他从来没有想过阿里烈会死在他的面前,更没有那么想要一个人死,就算当初耶律苍珞算计他的王位时,也没有想要耶律苍珞死。
“眼下的局面我与公主您说说。”耶律苍珞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唇角扯着淡笑,依旧如以往那般吊儿郎当,只是眼中再也没有以往那般得肆意。
萧笙扯笑:“看来耶律劼对于你来说,的确是个棘手的人物。”
耶律苍珞低笑一声:“原本想着他在最南端也能友好相处,毕竟是我三叔,小时候可没少受过三叔的保护,谁曾想他的心当真是狠,所有人都说我心狠手辣,对比起三叔的心狠手辣,我当真是善良多了。”
“耶律劼手里应该有八万大军,那些大军每个人都是耶律劼训练过的,对付起来相当的棘手,我也是真的没有想到让耶律劼在南端养精蓄锐后就是给我致命的一击。”耶律达尔说这句话的时候,一手不自然的抚摸上了左脸的疤痕。
萧笙神色没有任何的变化,说:“既是训练有素的兵,那就不能硬碰硬。”
“是,我也这么想过。”耶律达尔自嘲一笑:“要不说我那三叔是只不咬人的狗呢,在几场较量下来,虽然只有一次让我损失惨重,我那三叔也没讨什么好,但双方算是两败俱伤,加上还有一个一心想要我死的耶律苍珞,着实有些头疼。”
“耶律劼麾下的那些人最重要的还是熟悉了草原的地势,时不时的偷袭我的人,那一阵子我真是损失惨重,这段时间没有安静了许多,应该是收到了你会前来漠北的消息,多少有些顾忌。”
话落,女使们端着飘着热气的菜色上来。
萧笙眸色微沉,这漠北的地形赵齐手中的兵根本就不熟悉,难怪耶律达尔极力的遮掩着赵齐的踪迹,要是让耶律劼知晓,怕是偷袭也只能被偷袭,在一个不熟悉的环境下,除了硬生生的扛住,根本就不能分散。
待菜色上齐,女使们退下后,萧笙说:“一时半会也不能让赵将军熟悉这漠北的地势,若想要与耶律劼抗衡还得另想其他的办法。”
耶律达尔生疏的拿起竹筷,看向赵齐,说:“这段时间你们一定吃不习惯吧,快尝尝我特意让人做的南越菜系。”
赵齐对于耶律达尔的用心还是蛮感动的,耶律达尔把他自己的身份摆的很正,求人记得有个求人的态度。
“漠北王,请。”
林铮给手边的酒杯倒满,朝着萧笙看了一眼,说:“我觉得,对付耶律劼就要硬碰硬。”
萧笙不解的看向林铮。
“耶律劼料定你不能与他硬碰硬,南越大军不知道漠北的地势,耶律劼占了这个优势,但若是咱们真的与他硬碰硬呢?”林铮把酒杯端起,深深地盯着萧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