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月淮摇了摇头:“不用了,很快就好,等忙完这阵子,我再教你做。”
眼下这些都是急活,晏少离没做过,只会越帮越忙,不过,多学点东西总是好的,对于晏少离,她显然没有藏私的想法,毕竟这些事上辈子也是从晏少虞那学来的。
晏少离叹了口气,有些失望地道:“好吧,那我就在旁边观摩观摩。”
这一坐,就是几个小时。
临近傍晚时,顾亭淮才背着喝的醉醺醺的顾至凤回来,身后跟着拿东西的顾析淮,父子三人脸色都不好看,好在顾至凤不是个耍酒疯的,但他整个人安静的有些诡异。
晏少离是个有眼色的,见状,忙去倒热水:“顾叔,你喝口热水。”
顾析淮看了她一眼,后者讪讪一笑,两人接触不多,不算熟悉,彼此有些尴尬。
“怎么回事?喝这么多?”顾月淮拧着眉,倒了一盆热水给顾至凤擦了擦脸。
顾至凤听到她的声音,眼皮子才动了动,沉默了一会,他竟然开始默默抹起眼泪,瞧着似十分伤心,这样的情绪对于素来一根筋的顾至凤来说是很稀罕的。
他拉扯几个孩子长大,但凡露出点脆弱,都不可能把孩子带大,这会却伤心极了。
顾月淮眉头皱的更紧,抿唇道:“林锦书今天也去了?”
林锦书作为顾嘉叔叔的“前妻”,应该是不适合去的,但耐不住有聂佩兰,顾天凤和顾银凤这样的人做桥梁,说不定顾睿淮今天也过去了。
依顾至凤的性格,能影响到他,让他情绪波动这么大的,除了她,就只有林锦书了。
思及上回林锦书来家里说的那番话,顾月淮脸色沉了下来。
她声音裹挟着冷漠道:“林锦书又说了要带我走的话?”
顾亭淮看了她一眼,又看向一语不发的顾析淮:“我过去的时候咱爸已经喝醉了,也没说话,也没哭,见倒是见着她了,不过那时候宴席都结束了,不知道她说了啥。”
顾析淮恨铁不成钢地瞥了顾至凤一眼,摇了摇头道:“我都不知道爸还惦记她什么,人家孩子都生两个了,和咱们已经没关系了,还能被影响成这样。”
紧接着,顾析淮就把今天的事儿说了一通。
他原本也想着今天来的人不少,说不得还会被刁难,却没想到今天场子意外的和谐,甚至聂佩兰那个向来高高在上的也过来与他们聊了几句。
包括林锦书,也带着沉默了许多的顾睿淮过来了一趟。
不过,她可不是来和顾至凤叙旧的,单刀直入,提出要让顾月淮跟她走,已经十八岁了,不应该继续在乡下蹉跎了,她能给顾月淮大好前程云云。
顾析淮耸了耸肩,冷笑道:“我还道太阳打西边出来,这群人良心发现了,看得惯我们这些穷亲戚了,呵呵,没想到最后惦记的是你,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说话间,顾析淮也十分恼恨。
他看了顾月淮一眼,咬了咬牙,也难怪那些人惦记自家妹子了,这水灵灵的模样放在他们眼里那是自家白菜长大了,放在旁人眼里那就是能卖个好价钱了。
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想法龌龊,还要安上一个为顾月淮好的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