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诀没有说话。
他顾不上自己狂跳的心脏,赶紧将东方瑾宁抱了起来。
她是整个大周最尊贵的镇国长公主,在十国之内都声名赫奕。
她有见皇帝都可不跪的权利,可现在却蹲跪在他面前。
就算她是因为没有在意这种事情做出这样的动作。
可他算个什么呢?
哪里值得主子这样对待他?
所以他真的没功夫再想其它的事情。
卫诀上身的衣衫刚才就已经褪去了,东方瑾宁也只是身着一件无袖的轻薄小衣。
他抱着她的时候,流畅的肌肉线条和白皙纤细的手臂贴近就成了对比。
这一幕,张力十足。
可他只是目不斜视看着她妍艳俏媚的脸,俨然正色弯下腰来,轻轻将她放到床上,帮她把衣服重新一件件穿好。
“主子,别这样,属下知错了。”
卫诀这句话说出口虽然是请求和认错,但东方瑾宁总觉得他是在哄自己。
她刚刚哪句话是在说他有错了?又什么时候允许他擅自做主决定她要怎么做了?
小暗卫倒是出息了。
她轻哼了一声,任由他服侍着,一双玉足却在他小腿侧面轻轻踢着。
她是在泄愤,但实际上不痛不痒的,反倒撩人。
“怎么不装了?不是最乖最听话吗?没有本宫的命令,就先自作主张了?”
“属下没装。”
卫诀帮她穿好衣服,跪在她床边的脚踏上,细心地将她腰上的系带绑成了一个非常漂亮的结。
“不论什么时候,只要主子想,属下什么都会去做。”
他意思是说,是因为没有命令才自作主张。
但凡有命令,他都会乖乖听话去做。
东方瑾宁是个疯子,卫诀也不见得就清醒到哪里去。
就算东方瑾宁现在要他当场把心掏出来,他也肯定会两眼装着满满的忠诚,不带丝毫犹豫地用腰上的匕首划开胸腔,把鲜红的、跳动着的心脏紧紧攥住,扯出来呈到东方瑾宁面前。
他们可能还没意识到,可故事已经在谱写了。
生死关头不顾安危的相依,春去秋来年复一年的陪伴,那年冬日照进黑暗的阳光,一切的一切慢慢融成了他们之间反复缠绕的羁绊。
“主子……”
卫诀有些欲言又止。
“干嘛?”
东方瑾宁气还没消完,说起话来便没什么好气。
“属下已经是这样了。”
“哪样?”
东方瑾宁抬眼看他,小暗卫俊美无俦的脸上居然罕见的带了两分委屈。
“不见便牵肠挂肚,见了便六神无主……”
东方瑾宁这才想起来早上自己张扬跋扈地同小暗卫说的话:“我要你不见便牵肠挂肚,见我便六神无主。”
……
大清早就意料之外地经历了这么一场混乱。
帮她把衣服整理好之后,卫诀自己也回到隔壁的房间换了一套衣服。
毕竟他这会儿是真的衣衫不整。
然后他吩咐下人把早餐端到这里来,伺候着东方瑾宁把吃到一半的早餐吃完。
东方瑾宁闹脾气发了场疯,累了也就消停了。
当然,更可能是小暗卫刚才的话真的把她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