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王等得有些急躁了。
隐隐的,还有些不安。
往常,只要他一发话,蹲守在四周的死士和暗卫便会出来回答他。
但现在,他话音已经落了好几秒了,周边都静悄悄的。
义王脸上的表情瞬间绷紧。
他察觉到了不对劲。
一边警惕地看着四周,一边轻声唤了两声正啃着骨头的藏獒。
藏獒立刻回到了他身边。
动物比人的感觉要灵敏多了。
藏獒盯着义王看不清的暗处,口中发出威胁的低吼。
“谁?!”
义王惊怒交加。
下一秒,一道破空声传来。
一只小巧至极的针剂被打到藏獒身上。
义王被吓得左顾右盼,在看到藏獒无声无息地倒下去的时候,愤怒已经完全被恐惧所替代了。
秦霜带着钱沛从方才藏獒才看向的地方缓步走出。
“你看看,是他吗?”
秦霜挑了挑眉,看向钱沛。
钱沛定定盯着前方,拳头紧握,手背上的青筋暴起。
很像是秦霜之前刚碰到他时的模样——
那个失去理智的“钱疯子”。
无需他开口说什么,秦霜已经知道了答案。
她眼神暗了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义王也飞出了一支携带着毒药的暗器。
“他会失去行动能力,但意识清楚,你可以随意处置他。”
秦霜开口,
“不过,我先问他一点事情。”
钱沛没有理由拒绝。
喉咙中发出一声浑浊的“嗯”声。
恨意澎湃。
但和他已经红了眼的模样相比,义王的神情显得很是可笑的无辜。
他甚至没有认出来钱沛是谁。
又或者说,他从不会去记那些被他所迫害的人的长相。
他只是恐惧、茫然、卑微又怀揣着一丁点儿没被压制住的怨恨地看着秦霜,
“你、你是何人?你可知我是何人?!”
秦霜嗤笑了一声,给纸老虎般的义王喂了一口真言丹。
她询问了一番朝中的情况。
和之前义王派出的黑衣人所说的一样,皇帝病重,朝中各方势力蠢蠢欲动,他也是想回京去分一杯羹。
至于这个老虎,倒不是义王蓄谋已久、另存心思才出现的,而是雅玩斋投其所好所致。
问得差不多了,秦霜正欲起身将人让给钱沛。
忽然她想到了些什么,再度给义王嘴里塞了一颗真言丹,
“你豢养野兽,就不怕它们伤害你吗?”
“不会。”
不会,而不是不怕。
秦霜继续问:“为什么?”
在真言丹的作用下,义王不情不愿,嘴里却老实无比地回答:
“我有驭兽的血脉。”
秦霜拧起眉。
驭兽的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