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衙役闻声冲了过来,将陈紫金等人团团围堵住了。
四周的百姓,也全都脸带愠色,对她们指指点点。
甚至还有人,当众往陈紫金跟前丢烂菜叶子,高声大骂。
“狐媚妖孽!带累我们整个松江县!裘夫人菩萨一样的人,岂能冤枉你!”
裘夫人转动手里的白玉手钏儿,眯着眼,一言不发。
乍一看,还真像个佛爷。
躲开那烂菜叶子后,陈紫金有气无力地叉着腰,睨了裘夫人一眼。
“裘夫人,看得出你是个有慈悲心肠的人,但你这样无凭无据地辱骂人,还挑唆百姓替你拦人,是不是手段下作了些?”
能得百姓如此信赖的知县夫人,想来平日里做过不少善事,在百姓中口碑不错。
但不摸清来龙去脉,不去责问自己丈夫,一味地只知道用下三滥的手段,来刁难辱骂她,可见也是个糊涂妇人!
“下作?这些手段对付你这样的狐媚妖女,那还是客气礼让!”
裘夫人冷哼一声,语气十分凌厉。
“大伙评评理!不能知县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啊,无凭无据,就因为是知县夫人,身份尊贵,就可以随意给人扣帽子吗?”
陈紫金没有办法,对付这种油盐不进又声誉良好的人,只能是先骑驴下坡,边走边看了。
见她公开要凭据,裘夫人似乎也不担忧,仍旧是一副讨债的神情。
“你今日午时,去我府上饮酒作舞,狐媚勾引我家大人,全府的下人都是人证!”
陈紫金忙反问:“我去你府上作客,可是你家大人派管家亲自去客栈请的,客栈老板也是人证!况且过府作客,我夫君是与我一道去的,全程陪着,你府上下人都瞧见了吧?”
裘夫人连连冷笑,看向陈紫金的目光凶的像是要在她身上挖出一个洞!
“你那个夫君,可是个瞎子!你即便当着他的面与人苟且,他也不能知道!”
这话说的……着实狠毒!
被陈紫金摁在马车里不准出去的沈古云,再也坐不住了。
他直起身,跳下马车,拄着木棍缓步往陈紫金身边走。
陈紫金背对着他,还不知情。
她叉着腰,一脸无奈和气愤。
这真是农夫和蛇的故事了!
好心救下她大侄子,她老郑家几房兄弟里,唯一的男丁血脉。
如今倒好,被她这样羞辱!
她指着裘夫人,怒道:“我尊你乐善好施,你可别欺人太甚!你且说说,我为何要到你这松江县城来?我此行去兖州,经过松江县城,是不是没必要?”
不等裘夫人接话,她迅速从袖子里掏出一张路引凭证。
“大家瞧瞧,这是不是去兖州的路引?你们且问问这位菩萨夫人,我为何到这松江县来!是我,救了她家大侄子郑蟾的性命,又绕道送他回郑府!是他们老郑家恩将仇报!老郑家全是白眼狼!郑大光色胆包天,竟想打有妇之夫的主意!郑大光诡计未得逞,随即又派夫人出来恶心刁难人!这松江县真正惹怒天神的,不是别人,正是这一方父母官,郑大光!”
一席话,如铁蹄过境,银瓶碎裂,震惊得众人目瞪口呆!
连身后赶来的沈古云也停住了脚步。
众人一脸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