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还没亮,就被否否叫醒:“六小姐,陈双陈对来了。”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反应了一会,眼中一亮,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披着我的外套就往门外走。
“六小姐,您先洗漱一下吧。”否否递上拧干的毛巾。
我接过毛巾擦擦脸,漱过口,穿好衣裙,找了根发带,随便绑好头发,就往门外走,边走边问否否:“他们在书房?”
“是。”
我快步走向书房,一进屋就看到除了非非,还有一男一女站在书房里。
非非见到我进屋,行礼:“六小姐。”
陈双陈对也跟着行礼,只是行的礼不太一样,单膝跪地:“属下陈双(陈对)拜见家主。”
我眉头微皱,心里有些膈应:“叫错了,你们该叫六小姐。”
陈双陈对低着头沉默了一下,又迅速重新行礼:“属下拜见六小姐。”
“嗯,起来吧。”
“是。”陈双和陈对应声站起。
我走到她俩面前,仔细瞅瞅,两个人长得是真像,差不多高,眉清目秀的,看着也就是二十多岁。
穿男装的应该就是弟弟陈对,有种稳重的气质,穿女装的应该就是姐姐陈双,嘴角含笑,看着就像是个知心姐姐。
我上前拉住陈双的手,温柔的问道:“你就是姐姐陈双吧?果然好看。”
陈双看着我露出一抹笑。
非非拉拉我的衣袖:“六小姐,您认错了。”
“嗯?”我不解。
旁边穿男装的‘陈对’,尴尬的说道:“六小姐,属下才是陈双。”
被我拉着手穿着女装的‘陈双’,含着笑:“属下是弟弟陈对。”
说完,他还捏了一下我的手。
我触电般的收回手,脑子里突然闪过一句‘姐姐不爱红装爱劲装,弟弟不爱劲装爱红装。’
明白了,我这大概是认错人了。
我把两只手背到身后,在衣裙上擦了擦,淡定的说道:“你俩经常被认错吧?”
“的确。”陈双点头。
再仔细看看穿着男装的陈双,说真的,要不是她自己亲口说的,我还真的看不出来,她的身材相貌偏向中性,嗓音也偏中性,看不到胸,还做男人装扮,除了没喉结,基本上看不出女人的痕迹。
“六小姐,您刚才是嫌弃属下吗?”陈对含着笑问道。
再看穿着女装的陈对,没喉结,骨架也小,除了胸平点,身高比普通女性稍微高了些,基本上让人想不到他是男子。
“不是嫌弃,只是男女有别。”我睁着眼说瞎话。
陈双低头行礼问道:“听闻六小姐想见属下姐弟二人,不知六小姐有何吩咐?”
我走到书案前坐下:“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就是近几日京都水王温丞相的独女水王佳可能会来找我,你们留意点。还有七少爷陈朝野、八少爷陈至尊差不多也要放假了,你们也留意些。”
“属下遵命。”陈双和陈对齐声应道。
“你俩先回去忙你们的吧。”我示意了一下非非。
非非会意,等陈双和陈对告完辞后,带着她俩离开了书房。
她俩一走,我就瘫坐在椅子上。
没一会非非就进屋了,我打着呵欠问非非:“她俩为什么这样装扮?是有什么隐情吗?”
“也不算隐情,只是她们幼时训练,被弄错了性别,分错了队伍,后来索性也就将错就错了。”
我惊讶:“还能这样?”
非非笑笑,问道:“六小姐,您困不困,要不要回屋睡会?”
我用手捂着嘴打了个呵欠,摇头:“不困。”
我拿起那些小卷纸捋开,看了个遍,想了想说道:“去把陈是喊来,有些事让他做。”
“是。”非非应声离屋。
我铺了张干净的纸,朝否否招手:“来,给我研磨。”
否否找到书案旁边,倒了些清水在砚台里,拿着磨条,顺着一个方向研磨,等他研好后。
我拿了支笔,蘸了墨水,组织了一下语言,写道:
原不愿修书于你,只是家兄惦念好友,不想令他有憾。你若有空,可来家中做客,亦或与家兄远游,吾定不阻扰。陈九五字。
放下笔,展开信吹了吹,待笔墨痕干,将信折叠好塞进信封里,在信封上落笔:古酴傲亲启。
看着这信,我很犹豫,到底要不要送给古酴傲。
于我,我自然是不愿意他跟家主来往,但于家主,一定很希望他来吧?
“六小姐,陈是来了。”否否出声提醒。
“嗯,我知道。”我应声将信封收进书案的抽屉里。
门被人敲响,门口传来陈是的声音:“六小姐,属下到了。”
“进来吧。”
我对着门外说了一声,坐正了身子。
陈是进屋,给我行礼:“六小姐,请吩咐。”
我沉默了几息,说道:“白浮光在花楼,别浪费,好好利用。以他的容貌,收集信息应该不难。”
陈是思虑了一下,点头:“属下明白了。”
“还有朝野和至尊,回来的路上,多派几个人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