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端坐着“嗯”了一声,陈是掀开车帘,否否伸出手,让我扶着,护着我慢慢下了马车。
定睛一看,皇宫宫门前站着好多人,有些人手捧着贺礼,排着队进宫门,还有马车和一些护卫。
一个照面,我就看到老熟人,古酴傲的护卫——夜。
我才下马车,双全就带着几个抬着轿撵的内侍小跑过来,朝我行了一礼,客气道:“给陈家主问好,您舟车劳顿辛苦了,陛下命老奴接您进宫。”
有便宜不占白不占,正好有轿撵也省的我走路了。
我看了眼轿辇点点头,我一伸手,陈是就立即递上寿礼。
拿着寿礼,我木着脸望着双全冰冷的说道:“那就有劳亲侍大人了。”
“陈家主客气了,您请。”双全做出了个请的姿势。
我慢悠悠的走到轿撵旁,手不着痕迹的捂着肚子,稳稳的坐好,拿着寿礼,吩咐我的护卫们:“你们在门口候着。”
“是。”陈是和否否带着护卫们齐齐应声。
双全从一个小内侍的手里接过一条薄毯子,给我盖在腿上,朗声喊道:“起轿。”
有了双全带路,那一路畅通无比,也不用过检查了,直接就给我抬到了大殿。
我扶着双全的手,下了轿辇,手又不着痕迹的捂了下肚子,眉头微微皱了皱。
双全立马问道:“怎么了,陈家主?您可是觉着不舒服?”
我瞅了眼双全,放下手,木起脸:“没有,我好的很。”
说完就朝大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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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全连忙把我引到我的座位处,我捂着我的肚子慢慢坐下,将寿礼放到宴几上,木着脸端坐好,也不言语,只是全身上下都散发出高冷的气息。
坐在我对面的大皇孙殿下王孙礼乾,单手拿着茶杯嘴角含着一抹笑,眼神有意无意的移到我身上。
二皇孙殿下王孙礼坤,依旧一身贵气,很是礼貌的朝我点了一下头,算是问好。
我看到就跟没看到似的,撇开了头,正好就看到坐我旁边宴几的古酴傲。
他看了我一眼,仿佛十分看不上我似的,默默移开了视线。
我简直想翻他白眼,但我并没有那么做,只是也移开了自己的视线,心无旁骛的直视前方,木着脸不言语。
我毕竟要维持我一家之主庄严的形象,所以就算我再怎么不想看到这些让我闹心的人,我也不能置气甩手走人。
心焦焦,我这要等多久宴会才能开始啊?
正当我走神的时候,对面走进一个身影,我抬头定睛一看,竟是林丰年,他看着好像瘦了不少。
林丰年俯下身,端正的坐到我对面,看着我,声音有些憔悴的开口:“陈家主,许久未见,您的伤好些了吧?”
好不好跟你有啥关系?滚粗,劳资不想看到你。
我心中虽这么想着,嘴上却未有言语,只是冷着脸,移开了头,望向还空着的主桌。
林丰年低了下头,又重新抬起头,看着我郑重的垂下头说道:“陈家主,让您受伤实属意外,是我们无能,没有做好万无一失的防备,还请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们计较,放我们一回吧。”
我不为所动,依旧端坐着,冷着脸看着还空着的主桌。
“陈家主,关于刺杀您的主谋,我的人还没有找到,虽然我完全可以随便找个人当作主谋交给您,可我并没有这么做,这是因为出于对您的尊重,我保证,一定找到主谋,亲手将他交给您,所以。”
林丰年低着头停顿了一下,似是屈辱的继续说道:“请您收手,饶我们一回吧。”
不可能,我小心眼,我被人捅一刀的事,决不能轻易翻篇,纵使我知道跟你家没多大关系,那也不行。至于找到主谋,别做梦了,我是不可能让你找到人的。
我四哥在任时,我们家虽然压着其他家族,却一直找不到机会动你们的手,这次好不容易让我有了个机会,我岂能轻易放过?
别做梦了,有时间在我身上下功夫,还不如回去好好管管你儿子,你儿子都快把你们家败光了。
“林家主,”我耸拉着眼皮,木着脸,手轻轻搭在肚子上,不甚精神的看着他,语气冰冷:“您的位置不在这,您挡到我了。”
林丰年抬起头盯着我脸色十分难看:“陈家主,您一定要这样不留情面吗?”
我依旧木着脸,周身散放着高冷的气息,答非所问,语气冰冷:“林家主,皇帝陛下要来了,您该坐到您自己的位置上。”
林丰年一咬牙,低声置气道:“好!大不了鱼死网破!”
说完他就起身,头也不回的走回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林丰年一走,我就看到对面似笑非笑一脸感兴趣模样,看着我的王孙礼乾,我目不斜视,直视着正前方,眼神中无意间还瞥见了坐在王孙礼乾身后一群大臣中,我的大伯,他看到就跟没看到我一样移开了目光。
紧接着又看到了以前的几个熟人和一些眼熟的脸,其中还有水王温丞相,他看到我只是微微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我没回应,只是假装没看见,移开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