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面圣新皇,所以数年来,各家到宴出席的家主,从没有像今日这么齐。
将否否留在殿外,我一进大殿,就有一些家主给我打招呼,我端着我高冷的架子微微点头,算是回应了他们,经过古酴傲身旁,端庄的坐到了我自己的位置上。
-
片刻后,新晋御前亲侍大人千祥从内殿站了出来,高喊:“陛下到。”
所有人皆站起身,迎新皇,我也不例外。
等王孙礼坤出来,我们行了见礼,得到王孙礼坤的回应后,我们才重新坐到自己的座位上。
接着王孙礼坤发表了一番官方言论之后,我作为表率带头迎合奉承了几句。
礼乐起,宴会正式开始。
参宴的人皆举杯敬天敬地敬新皇,奉承献礼表忠心。
宴会进行了将近两个时辰,已近尾声,有些不胜酒力的人已经伏案深眠了。
因为我喝的是凉白开,所以啥事没有,就是有点尿急。偷偷关注了一下,坐在我旁边喝了不少酒的古酴傲,他脸色如常,半点醉意都没有。
我有些失望的移开了脸,扶着桌案,轻柔的站起身,朝王孙礼坤礼貌的见了一礼,满含歉意道:“陛下,民女酒量浅薄,不胜酒力,先行告辞,还请陛下见谅。”
王孙礼坤微微点头,那一身贵气中隐隐已有威严之势:“朕派人送陈家主出宫。”
“谢陛下。”我道谢。
紧接着侍卫总领付潘就出现,引着我出了大殿。
我刚一出大殿,否否就迎了上来,挤开了付潘,站到了我身后。
走出宴宾厅的外殿,上了轿撵到了宫门处。
才到宫门处,等候多时的陈是就带着护卫们迎了过来,我扶着否否的手下了轿撵,跟付潘介绍了下陈是后,和付潘客套了几句,又换了座驾,坐上了我们家自己的超级豪华版马车。
-
一上马车,放下了车帘,我瞬间瘫了,歪坐在软座上。
我勒个大草,这参加宴会啥的,果然不是常人能干的,太特么累,太特么虚伪了,我今天说的违心奉承话,比前段时间说的加起来都要多。
我心里吐着槽,手便从暗格里掏出一把折扇,呼哧呼哧的扇着风,车里的那一盆冰块化了一半,冒着丝丝寒气,我心里不禁有些烦躁,手里的折扇越扇越快,这夏天快要结束了,就要换季了呢。
有官兵开路,侍卫总领护送,我一路风光的出了京都主城。
出了主城,我就吩咐否否,让守在主城外的家族精英们,就地解散,各忙各的去。
至于我自己则带着否否来了个金蝉脱壳,戴了个遮面的斗笠,骑着快马,抄了小道近路,比陈是他们提前两天到了皖州一座城。
我跟否否快马加鞭,连晚饭都没吃就直奔陈府,趁着夜色,翻了墙,潜入玲珑苑。
-
我的脚丫子才落在玲珑苑的院子里,一把泛着寒芒的飞刀就朝我飞了过来,我赶忙侧身避开。
“什么人!”
陈秋提剑从林子里飞奔出来,陈燎和其他八个死卫紧随其后。
这一刻,我觉得我们家的警卫防备还是蛮不错的,你看,我不就被抓了个正着了吗?
“放肆!”
否否一声斥,从屋顶跳了下来,挡在我身前。
几乎是一瞬间,陈秋就明白了过来,收了剑,单膝跪地:“请家主责罚。”
陈燎和其他八个死卫亦是如此,收剑请罪:“请家主责罚。”
“罚毛线!”我掀了斗笠,塞给否否,转身就往膳食厅走:“快,给我上吃的,我要饿晕了。”
“是。”陈秋立马起身,开始准备。
膳食厅的灯被点亮,没一会,非非就过来了,让丫鬟们备了热水给我沐浴,指挥厨子给我和否否开小灶。
我洗净一身尘土和汗味,换了身干净的衣裙,重新走回膳食厅。
厨师们的效率奇高,饭菜已经备好,端上了餐桌,我一屁股坐下,先喝了一碗汤,再端起非非盛好的饭碗,举起筷子不紧不慢的吃了起来。
非非打了折扇,边给我扇风边心疼道:“家主,妾身看您怎么像是瘦了许多?妾身接到信,说您在金銮殿前吐了血,您是不是被宫里的歹人下了毒?妾身这就派人去请任老先生来给您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