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简单看了一眼,信里只有寥寥三字:‘好,继续。’
我抬头示意了下否否,否否立刻领悟,又拆了一封信,铺到我面前,这第二封就有明确指向了:‘陈九五去处。’
否否接着拆了第三封:‘陈九五伤情。’
……
否否一连拆了二十多封信,有十五六封信是问关于我的事,不知道的还以为,梁莹的这个主子是暗恋我呢。
我仔细回想了我每次出门必遇刺客的事,我基本上可以断定那些刺客,绝壁都是周家招引来的。
之前出门必遇刺客一事,就引起过我的猜疑,我还以为是不是我的队伍里出了什么吃里扒外的东西呢,现在我才算是明白了,原来都是我那个远房大堂哥把我的行踪泄露出去的。
这也不难想,一座城的酒水生意基本上都是交给七叔公家去做了,大堂哥是七叔公那一支的长房长孙,小道消息多些,一点都不让我意外。
只是可惜了,他没把资源用到正确的事上,尽想着怎么坑我了。
不除了陈奕博这个大堂哥,难保他不会死性不改,继续做叛徒,但是真的除了他的话,难保不惹七叔公那一支怀恨,毕竟是他那一支的长房长孙。
看样子,我得抽空去找七叔公聊聊了。
“否否,把信收着吧。”
“是。”否否立刻把信收了起来。
我翘起二郎腿,悠闲的问道:“七叔公今年有八十了吧?”
否否点头:“是的,八十有一。”
“我过年那会见他,还挺硬朗的。但我估计也没多少年了,三叔公、五叔公、七叔公,和我们这支血缘近些的也就这三位叔公了。
我们这些做晚辈的,就该多上门拜见拜见他们这些老人。去,多备点礼物,明早我们去拜见拜见这几位老人,就从三叔公开始。”
我抠了抠指,甲又随口添了句:“对了,再多派些人看着梁莹的那个院子,别让院里的人发现了,更别让我要的人给跑了。”
“是。否否这就去办。”
手里的劲道一个没控制好,弹崩了指甲,喉头一股腥甜忽然涌出,我连忙拽了条手帕捂住嘴,咳嗽了几声,轻轻摊开手里的手帕,鲜血染红了白色的丝绸手帕。
“家主,屋里是冷了吗?要再添些炭么?”
门外响起非非的声音,我立刻出了声阻止她进屋:“没事,我不冷,别进来烦我。”
“是。”
听到非非的应答声音,我窝了手里的染血的手帕,丢进边上的火盆里,手帕沾火即着,瞬间烧成灰。
唉……这个天真是越发冷了。
-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带着非非、否否和二十个护卫,坐着马车出了门,去了西城区的三叔公家拜会了三叔公。
三叔公九十多的年纪,耳朵有些聋,我扯着嗓子,跟他说了一盏茶功夫牛头不对马嘴的话,才哑着嗓子跟三叔公和三叔公家的几个堂哥告了辞。
转而去五叔公家,五叔公也是个近九十的老人了,除了话多了点,其他都还挺正常的,跟他聊了半个时辰,有一大半的时间,我是在听他说教。
最后我实在受不了了,跟他告了辞,和在家的堂哥堂嫂们打了招呼,逃似的去了七叔公家。
我一下车,就发现大堂伯母搀扶着七叔公,出门来迎我。
我连忙上前搀扶着他:“七叔公,您怎么出门来了?”
七叔公面色红润的笑呵呵道:“老朽来迎家主您啊。”
“七叔公,您这不是折煞我这小辈么?小辈怎敢劳烦您亲自来迎小辈,小辈是来拜会您的。”我边扶着七叔公边往府里走:“七叔公,您慢点,门槛高,看着点脚下。”
“没事没事,老朽留意着门槛呢。”
七叔公被我和大堂伯母一块进了府,进了客厅,搀扶着七叔公坐了主位,客套了一番后,我坐了副主位。在家里的人,几乎全都来拜会了我,这其中当然也包括了翠英大嫂。
一番客套后,七叔公问道:“家主,怎么想起来看望我们这些老家伙了?”
“七叔公您可真会逗我,我这个做晚辈的来拜会您,不是常理之事么?莫非七叔公是嫌我来迟了?”
我的话引得七叔公一阵笑:“哈哈哈。老朽怎敢啊,家主能来看望老朽,老朽就已经很高兴了。老朽上回见你,还是年宴上,这快一年不见,看你出落的越发国色天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