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欲将灵石还我。但贤弟所施仁德,愚兄怎么方便插手?
“我见他出于至诚,也就答应了他约贤弟前来,与他见上一面。愚兄以为,贤弟虽然施恩不忘报,但让他为此焦急不安却也不妥。却不知贤弟以为如何?”
钟毅心想,上次资助关海,是见他生活困窘,不想让他因还灵石而生计更加艰难,因此不辞而别;但如今关海如此费力寻找自己,很明显是个忠信之士,既然有力归还,便让他还了就是,切不可让这一百灵石成了他的执念。如此若是不见,却也失了礼数。
于是对万通道:“道兄所讲,正是金玉良言。却不知关道友现在何处?”
“我便知道贤弟善解他人之意,”万通说道,“我与他约定巳时在茶楼见面。”
“如今时间尚早,我们不如去拜访一下李道友和陈道友。他夫妇二人,自搬入新居,一直盼望你去来着。”万通继续说道。
“那好,咱们就去拜访一下李、陈二位道兄。”
李胜、陈盈宅院和唐韵宅院在一个方向,却比唐韵宅院远了数十丈。
路过唐韵宅院时,万通说道:“贤弟,我们先去李道友那里,认完门后,你再来找唐道友切磋琴艺不迟。”
“道兄真是知我肺腑,小弟也是此意。”钟毅说道。
钟毅倒也不会觉得难为情。他的确是想把两首曲子都弹给唐韵听听,并让唐韵给自己指点一番。
于是,二人继续前行,不消片刻,便来到李胜夫妇家中。
李、陈二人见了钟毅,自然是十分欣喜,几人又是一番客套。
只喝了一杯茶,闲谈几句,万通便说道:“李贤弟、陈贤妹,此次我带钟贤弟来,先是认一下门,我二人巳时还有些事务要做,此前钟贤弟还要去唐道友那里探讨琴道,因此便不久留了,莫要怪罪才是。”
“怎敢怪罪?道兄和贤弟自去,午时我在聚仙楼恭候便是。”李胜说道。
“若是别个,却不肯轻易放贤弟走;既是见唐道友,知音切磋,我们夫妇倒不便多留贤弟了。”陈盈那边也会意一笑说道。
“小弟日后有暇,必当再来拜会。”钟毅拱手说道。
二人告辞后,便折返来到了唐韵家。
见了唐韵,万通便对钟毅说道:“钟贤弟,我还有些事情要办,便不随你进去了,巳时在茶楼恭候贤弟。”
“道兄自去便是,巳时茶楼见。”钟毅回道。
万通又和唐韵打了招呼,约定午时聚仙楼见之后,便离去了。
此时,薛玲已经去了集市摊位。家中只有唐韵,将钟毅让进屋后,二人闲谈几句,便开始了琴道切磋。
钟毅先是弹奏了一遍《净神清心曲》,唐韵听后,面上浮现出惊喜之色。
“钟道友进步斐然,此曲已经无纰漏,只待提升修为与心境即可。”
钟毅之前也曾被唐韵指点过,这琴道一途,重在心境,但也在乎修为,修为提升,心境也会水涨船高,琴曲的作用和威力也就会越高。
简言之,一位金丹修士,与一位炼气修士,两人弹奏同一曲目,即使熟练度、完美度都相同,在琴曲作用和威力上,后者却是远远及不上前者的。
这也就是,为什么仙音宗是以乐道起家,却也对入门弟子的灵根要求极为苛刻的原因。
钟毅又弹奏了一遍《春生万物曲》,唐韵依旧点头赞叹,但是却也指出了一两处不足。
于是钟毅在唐韵的纠正下,将不足之处反复弹奏了数十遍。
毕竟自己之前都已经弹习惯了,所以想改正这一两处也不容易。
当钟毅终于已经将错处彻底修正,唐韵也露出完全满意的笑容之后,却已经将近巳时了。
钟毅连忙告辞唐韵,唐韵一直送钟毅出了院门,才转身回去。
待钟毅赶到茶楼时,却是刚好巳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