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清娆走进院子里时,前庭一个人都没有,正房和两侧的厢房也都是静悄悄的。
按照分配,应是两个宫女负责一间屋子的,魏清娆站在庭中略一寻思,便抬步朝正屋走去。
一进门,果然见堂屋屏风后只立着一个小宫女,她名唤簪宁,正是魏清娆在牙房同屋的小宫女之一,平日里与春杏走得极近。
看到是簪宁,魏清娆也毫不意外,依春杏对她的敌意,肯定会给簪宁银钱打点其他小宫女们,占得与魏清娆搭组的位置。
魏清娆将她们的小心思尽收眼底,不动声色地来到了簪宁的身边,就见前方正坐着三位秀女。
其中两人一左一右坐于茶桌两旁的堂椅上,还有一人则坐在了下首的绣墩上。
见此坐位,魏清娆对这几人的家世身份已心下有数。
第三位秀女坐的是凳而非椅,定是这位秀女家里官阶比正位上的两人的低上整级。
这是最后一间院子,在这里的秀女们应是六、七品的地方官之女。
这个家室能入围殿选的秀女凤毛麟角,若上首两位秀女是六品地方官家的小姐,那余下的七人岂不全是七品地方官家的小姐了?
七品地方官之女可选不上这么多秀女,故唯一的可能便是这上首的两位家里是五品地方官,前面的院子排不开了,才排到了这最后的院子里。
魏清娆只略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福身见礼,“奴婢清娆,给姑娘们请安。”
“你就是被指来伺候我们的另一个宫女?”坐于左正位上的秀女柔声不悦地开了口,却并没有要魏清娆起来的意思。
这秀女的声音虽掐得细柔,可转调时却又毛躁地拔高声音宣泄着她不满的情绪,一句话说得时尖时柔,显得阴阳怪气,即使她神色动作作得极尽慵懒,也是一股尖酸气,画虎不成反类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