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昇一句话便摧毁了自己潜移默化引导后留下的烙印，恐虐连忙在李昇的耳边抱怨起来。

为了防止因为暴力灌输而伤害到灵魂原本的本质，恐虐可谓是煞费苦心的给祂安排了近千年的战斗。

好不容易要灌溉发芽了，谁曾想居然被李昇给拔了。

“安静，你以为我来这是为了谁？要不是你之前抱怨亚空间无聊想要到实体宇宙传播信仰，我会闲得没事跑这来给你找眷属？”

毫不犹豫的控制碎片内的海量灵能给恐虐的脑袋来了一巴掌后，李昇脑袋里的声音这才算是消停下来。

没有理会碎片内，高坐在黄铜要塞王座上恐虐那堪称抽象派经典的委屈表情，毕竟这家伙把自己的亚空间碎片发展成角斗场的账还没算呢。

话虽如此，但现实世界中李昇还是选择积极给恐虐寻找眷属，毕竟只要时间足够，信仰神是可以发生改变的。

而且抛开这些因素，恐虐作为碎片内第一位自然诞生的神灵，偶有抱怨但却忠诚的下属，另类意义上十分听话的儿子，李昇本人还是不愿意因为这些错误就抛弃祂的。

毕竟谁也不能判断，被驱散后重塑的恐虐还是不是恐虐，只有意识体的亚空间神灵，想要重塑本质，可不只是现实中忒修斯之船那么简单。

毕竟人的话，只要保留意识他还可以勉强说服自己，承认经历过忒修斯之船的人还是那个人，但是他绝对不会承认经历过忒修斯之船的物品还是那个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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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灵魂为燃料的骷髅灯笼很快燃尽，轻而易举的捏碎已经变得酥脆的头骨，恐虐的恶魔跪在李昇面前。

“我好像见过你，你是小阿红从地球带来的那个眷属吗？”薇尔莉特看着眼前面容变得有些陌生的弓原纱季，弯下身子询问道。

“小……阿红？”

面对薇尔莉特的询问，意识刚刚恢复一些清明的弓原纱季有些不是很理解，她不认识什么小阿红，她认识的只有杀之不尽的血肉恶魔、灵魂恶魔和恐虐，布劳斯科应该也算的上一个。

“这样说你们可能有些陌生，用你们熟悉的话说就是你们口中的血神。”薇尔莉特有些尴尬的回答道。

她没有见过恐虐的真容，但称呼一个固有印象为小孩子的家伙为血神，怎么想怎么奇怪吧？

“血神……恐虐……也算是吧。”弓原纱季开口平静的回答着薇尔莉特的问题。

意识逐渐恢复清明的她，已经不再渴望复仇，不再渴望自由，不再渴望力量，不再渴望活着……同时她也不会去主动寻死，只会这样平静的走下去，为活着而活着。

扬起头，弓原纱季看向李昇询问道：“大人，您把我召唤而来还有什么需要我去做的吗？”

没有理会她的询问，李昇看向一旁被弓原纱季无视的薇尔莉特：“你要收下她吗？”

“我感觉她的过往和我有些相似。”没有在意对方的无视，薇尔莉特只是收回了自己略带同情的眼神。

“在用过的草稿纸上书写，可比在白纸上书写困难的多。”李昇摇了摇头，但却没有拒绝。

“不过既然你想要，交给你了。”一个有些危险的玩具，大不了到时候随手处理掉就是了。

言罢从弓原纱季身旁走过，李昇来到温迪戈王庭之主的身旁，我们可以开始按照计划给普通萨卡兹进行附魔仪式了。

“在仪式开始前，能介绍一下你口中的附魔仪式吗？”温迪戈想到刚刚李昇打开裂隙时，看到的众多大角恶魔询问道。

“就是你刚刚看到的那些生物，他们中分为实体恶魔和灵体恶魔，附魔仪式就是让灵体恶魔与现世的萨卡兹融为一体。”

他在一旁解释道，同时也阐述了附魔仪式的好处好和坏处。

“……所以这就是你提出的，在战争结束后会把这些人带走的原因。”温迪戈之主弗里德里希继续问道。

“一部分，我本来的愿望是希望能够获得的是能够让一支种族延续下去的人口，而非只是单纯的战士。”没有掩饰自己的想法，李昇就这样赤裸裸的说了出来。

弗里德里希陷入沉默，身为王庭之主他并不是很理解为什么对方如此执着于萨卡兹的种族，毕竟萨卡兹在泰拉一直就是被谩骂歧视的角色。

“让种族可持续的为你而战吗？”温迪戈开口询问道，他口中意有所指，似乎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

“比起那些怪物，萨卡兹看起来确实看起来更正常一些……如果你愿意等的话，等到这次战争结束，如果萨卡兹失败的话，说不定会有很多萨卡兹愿意去当你的战士。

比起被诸国覆灭，至少跟着你还能让萨卡兹传承下去。”

听着耳边温迪戈自言自语的回答，李昇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王庭虽然不关注普通萨卡兹的生活，但他们毕竟是萨卡兹的一员。

身为王庭之主的我，力所能及的情况下，有义务为他们谋求一条生路。”弗里德里希看向远处一支被贝希摩斯镇压的血魔家族，言语平静的解释道。

点了点头，李昇同身旁的温迪戈静静的站在城内的街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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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魔仪式。

卡兹戴尔城外，一座巨大的以血魔鲜血为颜料的八芒星阵，在一块由萨卡兹土石之子源石技艺生成的坚石上刻画而出。

亵渎的气息随着李昇口中的念念有词而逐渐弥漫开来。

在气息达到极点时，亵渎的意味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比常年沉迷杀戮的血魔身上更加恐怖的血腥味，以及近乎凝实的杀戮气息。

“血！！！”

“杀！！！”

无数的虚影在祭坛上出现，它们顶着狰狞的面容嘶吼着，恐怖的气息甚至让周围看热闹的萨卡兹向后退去。

“这就算完成了？”弗里德里希有些不确定的看向李昇，眼神中充满着怀疑，这感觉比起族内那些简陋的食人仪式看起来还不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