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去?\
文子端点点头,起身便出了门
李家挂着白绫,堂中也是一片缟素,跪了一排的下人,李夫人再牌位前也不知在想什么,就这么默默的坐着,堂内的纸钱散了一地,压低的抽泣声哭喊声此起彼伏
\三殿下\
曲文苏侧眸见一个男子过来同文子端俯首作揖,也退一步微微颔首
\在下是李大人的朋友,钟朗\
\钟大人?\
曲文苏听见文子端的话下意识的看向钟朗,来人一身粗布麻衣,看年龄已经到了耄耋之年了,胡子头发花白,那个太子曾在陛下面前说言的前朝三朝元老的钟朗
\李大人也是福薄,无父无母,吃百家饭长大,不成想被颜忠叛国所累,落的这般下场\
\那颜忠是什么样的人?\
\颜忠这个人不通人情,不喜与世家弟子打交道,平日里衙役办了事,百姓就是提了一只鸡来答谢,他都要罚俸禄的\
曲文苏听了他的话也觉得这颜忠无叛国的可能
\这么说这颜忠并非重利之人\
\三皇子妃所言,我从前也是这么想的,之前他老母生病,他典当家产延请名医,家马车换成了牛车,也不觉得寒碜,依旧泰然自若,若不是看见楼公子那八字忏悔书,我真不相信颜忠会带着两千精铜投敌\
\殿下,楼犇\
曲文苏往堂内抬了抬下巴,文子端抬眸只淡淡的看了一眼,转过头便见钟朗转身离开了,堂内的楼犇见着文子端,躬身行了一礼
\姩姩阿姊\
程少商见曲文苏二人在此处,躬身行了一礼
\三殿下倒是与子晟想到一处去了,只是此时怕是无法说话\
\子晟既来了,孤就不必担心了,文苏,走\
文子端淡淡扫了程少商一眼,转身快步的离开了李家祠堂,曲文苏回头看了二人一眼,快步跟了上去
\殿下,这钟大人为何说了几句没头没脑的话便走了,因为楼犇在这?\
\钟大人虽耿直,至今不肯归于父皇,自觉戾帝暴虐却不甘心所辅三代君王一朝改朝换代,国姓易主,确实固执,但好在忠贞,父皇不忍杀,便留他到今日,杀了这样的人便会落天下人口舌,就如海瑞罢官若被君主所杀也要赚得忠臣的名声,名流千古\
曲文苏跟着他出了李府的宅院,目光落在钟朗未走远的背影上
\所以这样人的性子,若是真的知晓楼犇与此事有关,就是去死谏也要说出实情,如今只能在李家以李逢朋友身份见一见殿下,或许家中之人或者有什么要命的事捏在楼犇手中,钟大人定知道些什么\
文子端也是这么想的,他们二人对楼犇的怀疑已经不只是在李逢身上,就连马荣和颜忠他们都觉得跟他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