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慕却不知道池芫心里想的并不是关心他的过往，而是……想给他恶劣性格找个说得过去的理由g。

他扯了扯唇，似乎不大想提及这话题。

但池芫太会撒娇了，又是事后……

简直就是沈昭慕这辈子，最有耐心，耳根子和心肠都最软的时候。

他拗不过池芫，便只好扶着她，咳了声，耳朵红得滴血，面上却还是那副蛇精病的嘴脸，“离我远点，少，少占我便宜。咳，池芫，你再爱我也要克制点——方方面面，都要克制，这才能有下回，才，才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知道吗？”

池芫：“……”怎么你耍流氓的时候都是这种语气？

这理直气壮得像是谈生意的样子，愣是叫她一开始没听懂他的意思。

等她懂了，她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流氓俩口子，完犊子，她回去该怎么面对自己这些名场面啊。

“咳，知道了，你少说两句吧，这么弱还好意思自己说出来……”池芫重重拍了下他的脸颊，力道大得像是要扇耳光，偏生面上又娇滴滴的，“你还没跟我说，那照片是怎么回事呢？”

沈昭慕瞥了眼赖在怀里的女孩，不知怎么，这一刻，竟比之前……激烈相触时叫他更觉得心里飞快塌陷似的软化。

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抱住了她的腰，固定在怀里，将下巴枕在了她肩窝处，不叫她看到他的眼睛，静静享受了会此时的安静温馨。

半晌，才低沉地开口讲述道，“就你看到的，我孤儿院长大的，不过，领养的时候，呵，那群脏兮兮只会哭鼻子流口水玩泥巴的可怜虫，没有一个比领养我的家庭更好的，走时，院长都冲我笑要给我糖。

她以为我稀罕？这俩口子不就是一眼看中我是这群孩子里最聪明又最成熟的，觉得能够帮他们打理身后事？不过他们的确有眼光，我成年后的两年，他们相继去世，整个沈氏交给我时一盘散沙，但还不是靠我，变成今天最强的商业帝国？”

池芫：“……”我等了半天的惨案，结果就只等来这些吹牛皮的话？

她缓缓和他拉开距离，表情满是疑惑，她斟酌着语句，才试探性地问，“你在孤儿院长大，被领养前呢？有没有被人欺负？还有，会不会想自己的亲生父母？你见过他们吗？”

她将系统放出来：好感度没掉吧！我这么问是不是会戳中他的伤口？

系统：【别担心，目前还没有掉，甚至，涨了4点，是的，卡79了，开心吗？】

池芫：……

这4点，难道还是她戳中他伤口得来的？

系统：【……】谁给你的错觉，戳伤口能得好感度？

“欺负？你在想什么？他们觉得我太聪明太特别了，想孤立我，想对我恶作剧，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被我加倍地恶整回去了，哈哈，后来一个个哭着不想和我一个寝室，正好，我独享大房大床。”

沈昭慕像是在说他特别自豪的战绩似的，语气愈发得意，“你不知道，本来老头儿想收养万年老二的臭小子，觉得他比我温顺养得熟，结果那小屁孩不经吓，被我吓唬了下，就尿裤子了！

啧，老头最后还不是哄着我，将我领回去做继承人？他们身体不好，能力又不足，没有继承人沈氏早就易主了，将我当做机器人似的培养，不过也感谢他们的严格要求，才让我有机会学了这么多本事，变得这么优秀……”

“沈昭慕，你不想说过去的事就别说了。”

忽然，池芫叹了声，抱了抱他，将脸靠在他肩膀上，语气很是轻松地道，“就算再优秀，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没有真心……疼你的人，也是会孤单的吧。”

她一开始觉得这家伙简直无可救药，是打小就这副德行，不能指望他感受什么阴影不快。

但是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他看似在炫耀着他多么“特别”，但处处不是被孤立和利用。

孤儿院里没有朋友，被收养的家庭里没有亲人。

他只字不提亲生父母，也不知道他进孤儿院之前还记不记得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