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牛昨晚一高兴就喝的有些多,等早上日上三竿了才摇摇晃晃的起身接了盆冷水胡乱的搓了把脸。
在他收保护费那条街道上有个孤寡的老婆婆,靠着帮人缝补修改衣裳和做些小物件卖与附近的孩童们来补贴家用度日。
按照光哥定下的规矩,但凡涉及到经商的,他们都是要去收保护费的,因此这老婆婆也属于铁牛要收钱的范围。
但靠缝补衣裳一天下来能赚几个子儿?
这世的联邦幅员辽阔,各种资源矿产富裕,加上东亚这边众多的附属国源源不断的输送着各地的特产给联邦,因此普通民众们的生活一直还算富余,而且吃喝用度这些基本消费并不算高,所以一般别说等人将服饰给穿破了,有时就算有些旧了或者跟不上当前的潮流了,就会被人嫌弃的扔在路边当做垃圾。
是以,老婆婆的收入大头还是靠着帮人改裤脚锁边,偶尔卖上几个亲手捏的泥塑娃娃或者用草编织的蚱蜢青蛙。
铁牛的性子极莽,打起群架来也是属于梗起脖子敢冲第一个的那种,否则他也混不成余光的得力手下之一。但是面对这个满脸皱纹步履蹒跚的老婆婆,铁牛实在是兴不起半分要收保护费的想法。
当他每次一看到这个老婆婆,便想起在绍兴乡下那脸朝黄土背朝天,在地里刨食了一辈子的老娘,也是这么的老态龙钟。
于是铁牛每次在去找老婆婆的时候,心中都是五味杂陈,总有种难以明喻的愧疚,甚至到后来干脆自己出钱帮老婆婆交了保护费,而他自己如无必要更是躲着老婆婆出摊的那块区域走。
最后,还是被整日厮混在一起王小石发现了铁牛的心病,在他再三追问下铁牛吞吞吐吐的说出这事后,王小石就建议铁牛去跟余光说声干脆就免了老婆婆的保护费算了,千万不要自己出钱替交保护费,否则再这么冒名交下去等于说他铁牛是在打余光的脸。毕竟规矩是余光定的,作为他的手下这么阳奉阴违的搞这么一出,咋地,这是对他余光不满还是对这规矩不满?
铁牛听进去了,于是就在昨晚他趁着这段时间一直黑着脸的余光难得露出久违的笑容时,便鼓起勇气结结巴巴的跟余光讲了。
余光耐着性子听着铁牛颠三倒四的讲完后倒也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他的请求,而原本以为自己要吃挂落的铁牛没想到事情居然就这么简单的解决了,因此心情大好之下等集会结束就带着手下的小弟们寻了一家路边摊喝了个痛快。
…
将搭在硕壮肩膀上的破烂毛巾盖在脸上搓了搓,然后随意的披上一件单衣准备出门吃点东西垫垫肚子时,铁牛的一名小弟却突然慌慌张张的推门而入了:“铁牛哥、铁牛哥!”
铁牛用力的晃了晃他的脑袋,先是摇去一些宿醉后的晕眩感,才闷声闷气的问道:“火急火燎的,啥事?”
“石哥,是石哥好像有什么急事差我来找你,他说你腕表也不通,要我找到你后让你赶紧去开心!”
“咦?!”铁牛闻言愣了愣,随后脸色一变赶紧快步进了卧室拾起腕表一看,发现上面确实有好几个来自王小石的通话请求。
“…呃,昨晚喝多了,没听到这声音,也不知道这东西的声音为啥一直这么小…”铁牛讪笑着,尴尬的搓了搓手。
“那,那铁牛哥,我们要不还是赶紧先去石哥那里?”小弟可没那眼色去接铁牛的话茬,直愣愣的催促道。
“…你他娘的!算了,走走走。”有些下不了台阶的铁牛恼羞成怒的往小弟脑袋上扇了一巴掌,然后一马当先直奔开心个网馆而去。
路上,铁牛随意在路边小摊上抓了袋豆浆,就着大饼油条几口就吞了下去后脑袋终于清晰了许多,他开始回忆起王小石前些天跟他说了好几次要他在今天早上早点到开心的,不过具体到了开心要做什么铁牛是有些忘记了,但是,似乎,好像,可能,跟那两个姑奶奶有关…
?!
铁牛脸色剧变,他停下脚步一把拉住跟在他后面的那名小弟:“快,快,看看我,今天我穿的怎么样?邋不邋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