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洛长歌抬脸看着赫连玄墨，小脸上有几分疑惑。

“想问什么就问吧。”

“我记得碧烟死之前和无涯上仙提到了上溪村，明明上溪村屠戮是我一人所为，但为何碧烟却要找无涯上仙报仇呢。”

若是真要报仇，按理说碧烟找自己就够了，而且自己与她一同生活了十几年，这么多年她要报仇下手的机会有的是，何必要一直拖到现在。

又何必，临死前还不忘叮嘱自己好好活着。

一提到碧烟，洛长歌刚刚平复的心情又泛起一阵涟漪。

碧烟畏罪自杀还给了自己一剑，她以这样的方式将自己这个郡主从“勾结妖族”的祸事中救了出来，即便是现在苏扶卿要追查起来，只要自己死不认账，他便也无从下手了。

可是，碧烟临死之前朝着自己一笑，她虽未出声，但那唇语明明是在说：“好好活着。”

她到死还在叮嘱自己好好活着。

所以现在，洛长歌觉得自己倒是更不懂了。

“这件事，有一个人想必知道的更清楚。”赫连玄墨温柔道。

一百年前，她为了不让自己身陷这场浑水之中，为了不连累旁人，很多事情都是她一个人去做的，连自己和土狗都没有告诉，所以很多事他们也都不甚清楚。

“师傅是说青禾？”青禾是妖族护法，如今更是掌管妖族的存在，碧烟身为半妖她的事青禾应该清楚，再加上自己能和青禾相识这本来就是碧烟的功劳吧。

“不错。”赫连玄墨投去一个赞赏的眼神，这丫头有的时候脑子还是很管用的。

“只可惜她现在不再府上。”当日青龙街上碰到无涯上仙之后，青禾就不知所踪再无半点消息，如今谁知道她跑到哪里去了。

“这倒是不难办。”说着，赫连玄墨手中多了一根绣花针。

“师傅？”洛长歌不解，师傅这是要做什么？

“啊！”洛长歌惊呼一声的功夫，师傅已经在自己的小拇指上刺了一下，很快豆粒大的血珠便冒了出来。

赫连玄墨取了这颗血珠，用自己的灵力将它融散在空气中，下一刻便接着拿起千儿的指尖放到口中吮吸。

若不是她急着想知道答案，他的女人就连被针刺一下他都舍不得。

见她不解，赫连玄墨解释道：“你的血对于任何妖来说都是一道圣旨，尤其是对于青禾这样为护你而生的护法来说更是如此。只要嗅到你的血味，她就会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

千儿在青龙庙刚受过伤，想必青禾应该就在不远处转悠，所以一滴血珠就可以将她召集回来。

“原来妖王这么厉害？”洛长歌不禁感叹自己的血还有这么牛叉的作用，不过她转眼一想：“不对啊，师傅，要是这样，当年在无望崖也好还是别的地方也好我都被人杀了他们都没来救我？！”

“嗯，是个问题。”赫连玄墨故作深沉道。

妖王出事这些妖原本都是要以性命相护的，至于后来为何在她惨死无望崖却一个妖都没出现，那只能说明这些妖定是提前接到了命令，否则就算是拼上性命他们也定会护住妖王的。

那么到底是谁有号令全妖族的能力呢，这怕是只有她妖王一人才能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