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是一个无人能敌的洛长歌。

“无涯上仙。”四个字从她口中脱出，冰冷的没有一丝情绪。

没有故人相见的感情，没有平日里或真或假的敬意，只是冰冷的将他的名号说了一遍。

“你可知硬来对谁都没有好处。”

“那又如何。今日，你我之间，必有一死。”没有灵力的时候她畏畏缩缩总是躲在别人的背后，但现在既然有了妖力，这世界便都要由自己来掌控！

“看来，你想让我死。”

“死？上仙，我轮回一世，十几年来在人世间经历了这一遭方懂得一个道理，那便是有时候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生不如死！”

正如他曾经说的，他们的恩怨并没有随着自己的死而结束，这一世他依旧不肯放过自己。

“今日，若我死了你会如何。”他倒是有些好奇若是自己死了她会不会有些许难过。

“我会以妖王之名对你们逍遥山宣战。”到时候自己必然会血洗逍遥山，让他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宁：“我要你逍遥山为我哥哥和慕云翳陪葬！”

就因为自己与他的过节他便将自己身边之人都杀了，既然如此那自己自然也要将他逍遥山弟子全都杀了！

这才算是两清。

年少情深终于在此刻全都消失殆尽。

她与他终究站在了对立的位置上刀剑相向你死我活。

“师兄，今日开始我护着你。”

当年，她守护他的心有多坚决，今日她想要杀了他的心便有多决绝。

当年的承诺她依旧没有想起，眼前浮现的也尽是哥哥和慕云翳的音容相貌。

他们都回不来了。

哥，慕云翳，黄泉路上你们慢一点走，且看着我替你们报仇！

“苏扶卿，我要你死！”

纯紫妖力集于鼓掌之中，洛长歌朝着苏扶卿飞奔过去。

苏扶卿疯了，他看着红衣女子剑带风雪的朝他飞奔而来却依旧傻站在那里，明知她动了将自己杀死的决心，他还是不忍心对着她用尽全力。

就连拔出手中寒侵剑的勇气都没有。

“师兄，以后，别在用寒侵杀人了，原来寒侵伤人真的好疼。”这才是自己的阿千，眼前这个并不是他要等的那个人。

自己终究是等不到那个对着自己傻笑的姑娘了。

“苏扶卿，你去死吧！”

一个是当今世上最强的仙者，一个是妖力擎天的妖王，他们这一战必定是两败俱伤。

对掌的那一刻，苏扶卿随即被洛长歌妖力重伤，鲜血将他一身素衣染得殷红。而洛长歌自然也没捞到多少好处，原本她出了十成的妖力他却只用了八分，按理说他应该必死无疑，可谁知就在自己对上他的那一刻，却被他身上莫名多出来的灵气所伤，整个人重重摔到了几米外的草地上。

暗藏在一旁的墟落就趁着三师叔被打飞的这一瞬间用了咒术将师傅偷偷劫走。师傅舍不得对三师叔下狠手，但三师叔却带着要杀死师傅的决心，不逃的话，他必死无疑。

洛长歌躺在草地上静静听着自己血液涌出，明知有人将苏扶卿带走她却没有半分要追的意思，纵使落花放肆的飞落到身上也纹丝不动。

“千儿！”不知过了多久，熟悉的声音从她耳畔传来，短短二字心疼昭然若揭。

这个声音，她已经想了一百年。

赫连玄墨看着地上躺着的女子，艳艳红衣下她的身子骨竟然显得那么单薄，让他心疼的忍不住快步上前想要将她抱起。

正欲拥她入怀，谁知地上的女子却淡淡的开了口。

“你来了，师兄。”泪水肆意横流。

是的，她想起来了，那些她不愿想起的亲手封存的记忆，她全都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