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御千看着青安,他那张稚气未脱的脸上带着些泥土,眼看天色已晚苏扶卿随时都有可能回来,最终她只得无奈道:“算了,咱们走吧。”
原来,改变了的不只是他们,就连当年自己埋下的酒也寻不到了么。
无奈之下,宁宇千只得离开。
“师傅,咱们不去请三师叔回来坐坐吗?她就要走了。”碧空殿内,窗前身着白衣道服的苏扶卿和墟落凭窗凝视着宁御千渐远的身影。
“不了。”是她自己不想回来的,更何况她已经不再属于这里,“跟上她。”
苏扶卿和墟落二人一直跟在宁御千身后,他们二人并没有直接下山而是走上了去往后山的小路,青安的手上,还拿着一个酒壶。
“当年,本王经常闲师傅唠叨,每每被他责罚我就跑到这里来躲着,而且师傅和师兄从来没有找到过!”宁御千自豪的向青安炫耀,“青安,我跟你说,咱们妖族的师傅整天所授课业也够无聊的,你们若是烦了逃了便是。”
这样的话若是被青禾听到,一定会跟自己没完。
“还有脸说。”苏扶卿喃喃一句,她真以为当年自己和师傅不知道她藏在哪里么,她那么笨,只要稍一用心便能将她揪出来好吧。
只是,当时自己却只是担心她被师傅责罚。
二人一路说说笑笑,最终走到遗鹤仙的坟冢处。
从那坟茔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宁御千嘴角的笑意便消失的无影无踪,等她靠近了些,眼中的泪就再也收拾不住。
“师傅,弟子来了。”一边说着,宁御千一边接过青安手中的酒壶为遗鹤仙坟前的杯盏添满,而她自己则在师傅旁边坐了下来,这样就像当年自己坐在师傅跟前一样。
“师傅啊,弟子太笨了,原先在树下藏的酒这次回去找也没能找到,我给您带了些泉水来,您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酒将就将就吧。”
她还是这般嬉皮笑脸,只是一面笑着眼角的泪却止不住落下来。
“您那边可好?您还真是的,一走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回来看看我们,还真以为我们长大了都用不着您老操心了?!不过我想,大师兄和二师兄应该都不用了吧,反正他们一直都活得好好的。”
“您嘱咐我的事我都做到了,大师兄也没有像您说的那样做出那些事来,只是他到现在还不肯原谅我呢,所以我只能偷着来看看您。您说,大师兄他多傻啊,我做了那么多事他怎么就不能相信我呢,以前我做什么坏事他都信我,可现在明明不是我做的,他怎么就不信了呢。”
“还有啊师傅,二师兄这个叛徒回赫连族去了,现在就真的只剩下我一个人啦!弟子会好好地,请师傅放心。您说您老人家也是的,明知道我们师兄弟三人里面就属我最无能,您明明知道这个,可为什么还要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我呢?您这不是存心跟我过不去嘛!”
“好啦,不说了,我现在要赶着下界去看看战况了,等弟子回来咱们再聊。”
说了几句之后,宁御千便起身朝着遗鹤仙的墓鞠了一躬,接着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待他们走后,苏扶卿和墟落才出现在这里,他走到墓前,看着宁御千刚刚到满的酒杯,有一瞬间失神。
下一刻,他便将杯中的水全都倒了出来,又亲自将自己带来的酒倒入杯中。
她不会知道,她藏起来的酒,早就被自己挖了出来。就像她永远都不会知道,今日自己其实一直在不远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