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笑了,“这事儿还用得着你说?沈家小子,是不是快了?”
“快什么?”沈东湛一怔。
老夫人眉开眼笑,“估摸着是要三年抱两,热闹得很!”
“祖奶奶!”叶寄北揉着眉心,“这是东湛兄自个的事,您能不能不提这茬?东湛兄自个的媳妇,让他自个操心去,您这催什么孩子啊!”
老夫人面色一滞,“我还没说你呢!你两一块长大,沈家小子都要成亲了,你这八字还没一撇,着实不上道!”
叶寄北:“……”
“沈家小子,若是来日碰见什么好姑娘,帮他仔细留意着,这小子素来混账,反应慢得很,让他自个找媳妇,怕是八百年都开不花。”老夫人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叶寄北喉间滚动,面上挂不住,“祖奶奶,您这太磕碜人了!”
因为马车太慢,在车内坐了坐,沈东湛便与叶寄北一道,率先车马回城。
刑部抓了杜姨娘,这国公府的案子自然是要结的,他们得尽快赶回去。
哪知……
“我待会过去。”沈东湛道,“你先走。”
叶寄北愣怔,不解的望着他,“有什么事,比案子更重要?你以前,可不是这样。”
“废什么话?”沈东湛眉心微蹙。
叶寄北点点头,“得得得,我先走,你快些!”
瞧着叶寄北策马而去的背影,周南心头揣着铁算盘,隐约猜得八九不离十。
果然,沈东湛先去了一趟苏宅。
这会苏幕正坐在院子里,舒云将汤药奉上,氤氲的雾气熏在她的面上,阳光下竟带了些许血色,瞧着红润不少。
周南怀中抱剑,靠在墙壁处,眉心拧成川字,在爷的心里,苏阉狗比案子重要?呵,这在以往,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哭哭啼啼的哭包不喜欢,居然真的瞧上了杀人不眨眼的苏阉狗?
周南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自家爷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若敢胡言乱语,仔细我扒了你的皮!”沈东湛拂袖而去。
周南憋着一股气,默默跟在自家爷身后。
“你这是什么表情?”沈东湛不悦。
周南鼓起勇气,揉了揉鼻尖,“爷,有句话,卑职不知该不该讲?”
“那就不用说。”沈东湛翻身上马。
周南一怔:“……”
半晌过后。
周南裹了裹后槽牙,“不该说,卑职也得说,东厂与咱们不睦,这帮没根的人,心思狠辣,手段瘆人,您要是中了他们的圈套,咱们铁定都完了!”
沈东湛看傻子一般看着他。
“卑职不知道,到底是您对苏阉狗使了美男计,还是苏阉狗对您使坏,可是……”周南有些说不出口,“反正,这是不对的!” 沈东湛揉了揉眉心,“周南,你跟着我这么多年,我什么脾气,你还不清楚?”
“正因为卑职清楚,知道您做什么都认真,所以卑职怕啊……万一您着了苏阉狗的道,到时候您的清白,还有咱们整个锦衣卫,不都成了苏阉狗的玩物?”周南真是快要急死了。
沈东湛长长叹了口气,“着什么道?还玩物?周南啊周南,你脑子磕坏了?还清白……到底谁丢了清白还不一定呢!”
周南:“……”
完了完了,这回是真的病入膏肓,王太医都不管用了!
“哼!”沈东湛拂袖而去。
早晚得治一治这小子,胡思乱想的臭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