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南不解,“某些人?”
“皇上病情反复,又加上国本早立,一旦……”沈东湛顿了顿,“在皇上还清醒的时候,能改立太子,总好过来日太子登位,再行兵变。”
谁愿意背着夺位的骂名,坐在那赤金龙椅上?
名正言顺的登位,好过名不正言不顺的逼宫!
“那会是谁下的手?”周南忙问。
沈东湛摇摇头,皇帝这么多儿子,谁知道会是哪个?也许,在所有人看来,最不起眼的一件事,亦能掀起滔天巨浪,权看某些人的操控。
“爷,您觉得睿王妃,真的是被人所杀吗?”周南还是有些不相信,“那可是睿王妃,谁吃了熊心豹子胆,说杀就杀了?何况,若睿王妃真的是死于非命,这睿王为何要隐瞒呢?宁可担着宠妾灭妻的骂名,也要维护凶手?”
沈东湛叹口气,“我不觉得睿王会这么蠢,为了女人而荒废大业。”
“那就是说,连睿王自己都没注意,睿王妃是不是被杀?既是如此,那简家的人是怎么知道?难不成,一个个都长了天眼,或者能掐会算?”周南不明白。
正说着话呢,外头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人未至,声先至。
“他们说你去了茶楼,我便知道,你在这里!”叶寄北急吼吼的进门。
一屁股坐下,瞧着苏幕原位上的杯盏,端将起来便喝。
谁知,腕上一紧。
“周南,奉茶!”沈东湛夺了叶寄北手中的杯盏,“这茶是我喝过的。”
叶寄北诧异,“你喝过的又如何?平素咱两也没这么生分。”
闻言,沈东湛打开杯盖,当着他的面,呷一口杯中茶。
叶寄北:“……”
周南:“……”
那个位置,不是苏阉狗的?
“还愣着干什么?”沈东湛低喝。
周南旋即回过神,“哦哦哦,沏茶!沏茶!卑职马上沏茶!”
叶寄北神情有些茫然,一时间还有些回不过神,瞧着沈东湛跟前的两个杯盏,狐疑的问,“之前有人来过?谁啊?我认识吗?”
“会认识的。”这么明显的证据面前,沈东湛自然不能否认,随手将自己原本的杯盏推到一旁。
叶寄北眉心微蹙,徐徐伸手,将那杯盏摸到自个跟前。
没反应?
打开杯盖。
哎呦,没事?
叶寄北低头,瞧着跟前的杯盏,内里还剩下半杯清茶,他盯着沈东湛,如同做了贼一般低下头,唇落在杯口的瞬间,一颗心当即悬起。
之前是真的渴了,现在却不是真的要喝。
见着沈东湛始终没反应,依旧从容饮茶,叶寄北无趣的直起身子。
“不玩了?”沈东湛问,“继续啊!”
叶寄北将杯盏推到一旁,“你那杯水,是不是有名堂?”
“放了药,你要吗?”沈东湛轻嗤,“有话就说,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婆妈?”
叶寄北单手搁在桌案上,幽然叹口气,“你倒是好自在,我这厢可就不好过了,睿王妃的事……你应该知道吧?”
“知道又如何?”沈东湛瞧着他那副丧样,想来是简家找上了刑部。
恰周南奉茶,叶寄北无奈的叹口气,伸手接过。
“你不知道,简家现在闹得满城风雨,口口声声睿王灭妻,就跟亲眼见着似的,说是睿王杀了睿王妃,非要讨个公道,去了六部衙门闹腾,后来干脆堵在我家门前,害得我只能从后门溜出来。”叶寄北直摇头。
沈东湛眉心微拧,狐疑的望着他,“你说,简家的人就跟亲眼见着似的,说睿王杀了王妃?”
“是啊!”叶寄北吹开杯中浮沫,正欲饮茶,当下愣住,杯盏在手悬于半空,整个人僵在那里一动不动,“是啊,简家的人怎么就如此肯定,睿王杀了王妃?事发不过隔夜,咱还没见着睿王妃尸体呢!”
沈东湛呼吸微沉,“这事,不简单!”
这烫手的山芋,怎么就落在了她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