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推四五六,把自个摘得干干净净。”苏幕早就看明白了,这王妙琳一点都不“妙”,相反的,自以为聪明,“把咱们都当成傻子糊弄?”
年修愤然,“你别以为杀了莫安,就死无对证,有些东西不是死一个狗东西,就能彻底了结的。那妇人,到底什么模样,你到现在都没说半个字,真以为咱不知道你那点心思?”
“我能有什么坏心思呢?”王妙琳伸出手,一副泫然欲泣的哀戚模样,“我这十根手指头,都快让你们夹断了,疼痛欲裂,我还敢跟你们玩心思吗?”
瞧着她那副似装又不似装的楚楚可怜,年修气不打一处来,若不是留着她还有别的用处,他真的想一巴掌拍碎她的天灵盖。
“那妇人到底什么模样?”苏幕目色狠戾。
那一瞬,王妙琳下意识的退后一步,之前栾胜看她的眼神,便是如此。
“我瞧着她年岁不轻,约莫四十有余,但是、但是她手背上却光洁细腻,我想着她大概是、是易了容。”王妙琳喉间滚动,“她比你个头稍微矮一点,别的……别的就没什么了!”
苏幕没说话。
年修冷笑,“所以,你又要告诉我们,都是莫安在交涉,你一概不知情,是吗?”
“事实就是如此。”王妙琳步步后退,“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你们不能冤枉好人,就算是东厂,你们也得讲道理,我是无辜的,我的肚子里还怀着、怀着你们主子的孩子。”
“主子的孩子?”苏幕勾唇,拂袖间,生生劈下桌角,苏幕杀气腾腾的睨着她,“你以为有这么个东西,就能威胁到东厂?就算把你乱刃分尸,丢在长街上,你确定你那个男人,敢出来认你、认这个孩子吗?”
王妙琳张了张嘴,愣是吐不出半句话。
“就这么个污秽,不管是睿王还是雍王,唯恐避之不及,倒是你这蠢货,还张口闭口拿孩子当筹码。”苏幕闭了闭眼,“把她带出去!”
她是一眼都不想再看到,这个蠢女人!
王妙琳被带了出去,苏幕领着年修在屋内转悠。
“爷,您该不会觉得,这里会有什么线索吧?”年修之前就在屋内转悠了一圈,委实没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苏幕没说话,不试一试,不找找,怎么知道有没有线索?
这屋子便是寻常的屋舍,外头破破烂烂的,屋内亦是如此,但是一应家具,全然不少,桌椅板凳,样样俱全。
“这屋子,是有人住的。”苏幕开口,“并不是空置的空屋。”
年修诧异,“何以见得?这屋子都破成这样了,可见是长久无人居住的,床榻上、柜子里连个被褥和换洗的衣物都没有,而且小厨房里的东西也都沾了灰,刀具都已经生锈。”
种种迹象表面,这是个废弃的院子。
周遭无人,没有邻居,自然也没有更多可用的消息。
“你没瞧见,后院有个房间,里面虽然都是柴垛,但是小锄头却搁在了高处,并且锄头柄子是新的?应该是这两个月刚置办的。”苏幕侧过脸看他,“综合你说的,床榻柜子无换洗衣物,足以说明这屋子的主人,应该住在附近。”
年修愕然。
住在附近?
“这妇人,居然住在殷都城内?”年修面色微恙,“那就是说,她早就知道,王妙琳被抓住了,又或者,早就开始设计这一切?”
细思极恐,心有余悸。
这八个字,就是年修现在的心况。
“是不是早就设计好的,咱也说不准,但王妙琳这件事确实没说谎,那人是在这屋子里将曼陀罗交给她的。”苏幕忽然眉眼微沉,瞧着蕃子在抽屉里翻出了几张纸。
这可不是寻常的纸张,是药铺里的药包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