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风点头,“这是自然。”
“杂家……倒是有过这一方子。”栾胜低眉望着自己的手,定定的瞧着掌心,也不知在看些什么?
奈风愕然愣在当场。
后悔药?
这世上真有后悔药?
“可惜啊,错了,都错了!”栾胜扬长而去。
奈风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完全没听明白,自家督主到底在说什么?
提督府内。
苏幕毕恭毕敬的行礼,“义父?”
“都查清楚了?”栾胜拂袖落座。
底下人快速奉茶,毕恭毕敬的退下。
“是!”苏幕颔首,“柳如芝的背后之人,就是当初在国公府犯案之人,不过……不知藏身何处,多半又是逃了。而王妙琳肚子里的孩子,可能是雍王殿下的!”
栾胜似乎心不在焉,直到她说完了许久,他都没有吭声。
“义父?”苏幕低唤。
栾胜抬眸看她,许是被他这么一看,她有些不自在,眉心陡然蹙起,便是那蹙眉的样子,还真是像极了……
“义父?”苏幕又喊了一声。
栾胜这才如梦初醒,放下手中杯盏,“这孩子,留不得。”
“义父放心,王妙琳之前一直坚持,这孩子是睿王的,现如今她和柳如芝关在一起,柳如芝不会留下她的孩子。”苏幕躬身低语,“此事就算是皇上或者雍王追究起来,也跟咱们东厂无关,怪只怪睿王识人不明!”
栾胜点点头,“这招借刀杀人委实极好。”
忽然间,谁都没了言语。
四下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栾胜盯着她看,也不知在看什么,眼神里翻涌着晦暗不明的情绪,须臾,他徐徐伸出手,握住了苏幕的胳膊,将她往自个跟前拽了拽。
“义父?”苏幕一怔。
栾胜直勾勾的瞧她,掌心顺着她的胳膊慢慢下滑,终是握住了她的手,将她手裹在自己的掌心里捏着,“疼吗?”
“不疼!”苏幕想抽回手,奈何栾胜握得生紧。
他也没做什么,只是如同以前那般,握着她的手,盯着她看,也不知道是在看她,还是透过她看到了别人的影子。
“义父,您怎么了?”苏幕低声问。
栾胜幽幽的叹口气,“这次就算了,皇上那里,杂家会替你担着。苏幕,义父老了,很多事情会力不从心,这东厂早晚是要交给你的……下不为例吧!”
勾唇浅笑,栾胜松开手,“去领罚吧!”
苏幕知道栾胜的意思,毕恭毕敬的跪地行礼,“苏幕领罚!谢义父救命之恩!”
瞧着苏幕离去的背影,栾胜徐徐站起身,烛光里,眸色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