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叶寄北点头,“南疆蛮夷,不好应付,倒不如东晟那边,还算讲些礼数。”
简鞍却不怎么认同这话,“蛮夷反而好对付,直来直去的,歪心思少些,越是讲礼数的那些,越包藏祸心,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诚然。”沈东湛颔首,酌一口杯中酒,“南疆这边虽然蛮横,但你若是能让他们服了你,他们定会言听计从。”
叶寄北愣怔,“还能这样?”
“南疆以武立国,自然是以武服人。”沈东湛解释。
叶寄北恍然大悟,“对了,听说户部早前派人去江南了,此番江南的税银似乎是走了水路,按理说应该回来了,但这几日却没了动静。”
“春日里走水路,也不怕春雨连绵?”简鞍诧异,“往日都是走的陆路,一路上由各州府县派人护送,怎么……”
沈东湛想了想,“多半是因为此前永慰县的事情,山匪猖獗,以至于官军心有余悸,宁可走水路也不愿再行路过山。”
“有可能!”简鞍点头。
叶寄北有些担心,“只是,此番耽搁了行程,还没回到殷都,六部衙门皆忧心忡忡,生怕出什么事,到时候皇上怪罪下来,整个六部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说点好话听听。”沈东湛放下手中酒杯,“别到时候学了周南,乌鸦嘴开光。”
叶寄北:“……”
简鞍偷着笑,“万事大吉,一切顺遂。”
叶寄北:“……”
敢情,这两人都怼他一人呢?
“联起手来,看我怎么收拾你们!”叶寄北举杯,“不醉不归!”
沈东湛勾唇,一则身上有伤,不可能喝太多酒;二则他今夜还有事,怎么可能陪一帮老爷们在这里胡咧咧;三则,他得时刻保持清醒,即便酒量再好,也不可能贪杯。
酒过三巡之后,周南叩门而入,“爷?”
“怎么了?”沈东湛瞧着微醉的叶寄北和简鞍,不知出了何事?
周南低语,“内宫有旨,请您速速入宫觐见。”
“出事了?”沈东湛眉心一皱。
周南也不清楚,“卑职只瞧着来人的脸色不太好,说是出了大事,皇上这会龙颜大怒,具体是什么事,卑职也不清楚,好像是跟六部衙门有关,这诸位尚书都被连夜传召进宫了。”
闻言,沈东湛横了叶寄北一眼。
叶寄北:“……”
“你这嘴……”简鞍捂着脸,“真毒。”
叶寄北狠狠拍了自个一大嘴巴子,“现在说吉祥话,还来得及吗?”
“晚了!”沈东湛起身,“你们早些回去,心里有点准备,估计怕什么来什么,真让你小子给说准了!”
叶寄北喉间滚动,完犊子了。
“走!”沈东湛疾步出了庭芳楼,连夜进了宫。
沈东湛前脚进宫,后脚……消息就传到了苏幕的耳朵里,这个时候进宫肯定是有大事发生,可殷都城内如此安静,雍王不在,睿王受罚,又能出什么事呢?
御书房内。
沈东湛刚踏进房门,皇帝手中的杯盏恰掼碎在地,吓得满屋子的尚书都跟着瑟瑟发抖,齐声高呼:“臣等该死,皇上息怒!!”
“臣沈东湛,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沈东湛行礼。
皇帝面色发青,怒气难消,见着沈东湛时稍稍收敛,“气煞朕也!沈爱卿,平身!”
“是!”沈东湛起身,扫一眼房内众人,“皇上,这是……”
皇帝怒气昂然的别开头,“一帮废物!”
沈东湛心头一怔,瞧着叶尚书趁皇帝不注意,冲着他悄悄摩挲了一下指尖,当即了悟。
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