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情形,苏幕面色愈沉,眼神冷到了极点。
江利安被这眼神扫过,顿觉脊背发凉,不由自主的往沈东湛的边上靠了靠。
沈东湛:“……”
“江大人一大早的从城内赶来,是送伙夫呢?还是送粗使奴才?”苏幕负手而立,冷睨着面色发青的江利安。
闻言,江利安又看了沈东湛一眼。
沈东湛:“……”
还看?
对着苏幕说句实话,有这么难吗?
帐内,骤然安静下来,非一般的尴尬。
好半晌,沈东湛才开口,“江大人一大早的,把山上的地形图送来了,说是早前有能人住在山上所留,苏千户可以看看,咱们再拟个上山救人的法子。”
“地形图?”苏幕嗤冷,“既有地形图,为什么之前还拿那样的东西糊弄我,打量着是欺负咱从殷都来的,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是吗?”
江利安有些腿软,“不不不,本府不是这个意思,苏千户可不要误会。这东西也是本府昨夜才发现的,实在不是有意欺瞒。”
“空口白牙,你觉得我会信你?”苏幕行至桌案前,瞧着铺开的图纸,转而狐疑的望着江利安,“江大人确定这一次的图纸,是真的?”
显然,是怀疑了。
江利安急忙解释,“这次一定是真的,本府可以用项上人头保证。”
“我要你的脑袋有何用?太子的安全,才是重中之重。”苏幕仔细瞧着地形图,“但愿这一次,江大人不是在开玩笑。”
江利安连连点头,“绝对是真的。”
“沈指挥使想怎么做?”苏幕的目光始终落在地形图上,“要不,兵分两路如何?”
沈东湛近前,与她比肩瞧着地形图,“从这条小道上去,应该万无一失。烦劳苏千户去救太子,我则去找税银,如何?”
“很好!”苏幕直起身,“家奴就该有家奴的样子,对我来说,太子殿下的安危,胜过税银。太子交给我,税银就交给你们锦衣卫了,别到时候寻不到税银,皇上那儿可不好交代啊!”
沈东湛勾唇,“不劳苏千户担心,咱们一定会找到税银的。”
“那是最好!”苏幕瞧着江利安,“山底下接应的事情,就交给江大人了,不知道这一次,江大人会不会也搞砸了呢?”
江利安哪敢!
“请苏千户,沈指挥使放心便是!”江利安躬身。
苏幕转身就走,“最好如此,否则江大人这脑袋,太子要定了!”
江利安身形一颤,半晌没敢说出话来。
“江大人!”沈东湛道,“该好好的安排起来了,别到时候真的出了事,抄家灭门都是轻的。”
江利安摸摸拭汗,“是!”
沈东湛倒也不是真的吓唬他,而是事实如此,若是太子有什么损伤,别说是江利安,饶是东厂和锦衣卫,都难以幸免。
彼时,大家一块完蛋。
待沈东湛布置完了一切,江利安则赶紧回城调集人手。
见着人走了,苏幕和沈东湛立在僻静处碰头。
“这老小子,果真是留了一手。”沈东湛眯起危险的眸,“之前拖延时间,现在又急急忙忙的想赶我们走,可见他对江府的事情,很是忌惮。”
苏幕点头,“一开始想瞒着,现在见着瞒不过去了,就想着赶紧了结此事,让咱们赶紧离开煜城,免得再追查江府之事。”
“是这个理儿!”沈东湛点点头,“可见,江府的事情,很是不同寻常。江利安,定然是知道了什么,所以才会如此。”
苏幕深吸一口气,“到时候,带你去见个人,你估计就能猜到几分。”
“谁?”沈东湛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