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下着雨,石洞里森冷无温。
沈东湛不敢生火,只能褪了上衣,将苏幕裹在自己的怀中,死死的抱着她不敢撒手,“苏幕,熬过去,我会一直都在。”
苏幕其实什么都听不到,疼痛已经占据了她所有的感官,剧烈的疼痛从五脏六腑到四肢百骸,连骨头缝里都在叫嚣着痛苦。
即便如此,苏幕也只是窝着颤抖。
除了之前那一句,便再也没了话语。
外头的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
这种疼痛会一直持续着,直到她活生生疼死……
苏幕迷迷糊糊的,不疼的时候,沈东湛就抱着她阖眼休息;疼起来的时候,他就睁眼陪着她,与她说话,说的都是她不知道的,他幼时的趣事;又或者属于他们的美好,试图分散她的注意力。
天色渐亮,沈东湛终是松了口气,抱着苏幕出了山洞。
外头什么动静都没有,约莫是真的安全了。
“沈东湛!”苏幕虚弱的靠在他怀里,“这儿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我若是疼死在这里,除了你怕是没人再知道了吧?”
沈东湛鼻子酸涩,眼角微微泛红,“胡言乱语什么?你我……还有那么长的余生,现在说什么都太早。苏幕,我警告你,若是你敢轻易言弃,仔细我穷尽锦衣卫之能,追杀你至天涯海角,即便你逃到阎王地府,我也不会放过你!”
“你可真是……睚眦必报的卑鄙、卑鄙小人!”她显然又开始疼了,一双手死死揪着他的衣襟,面色惨白如纸,唇瓣却颤抖着,努力的让唇角上扬,“可见,不是什么、什么真君子,连个女人都不放过……”
沈东湛已经回到了正道上,“在你这儿,我不当什么君子,也不当柳下惠,只想当个卑鄙小人,为得到你可以不择手段,不计一切。”
闻言,苏幕笑得惨淡,“这小人……我、我喜欢!”
“现在天已经大亮,自然是安全了,你且撑着点。镇子那边肯定会有官府赶去收拾残局,定然已经惊动东厂和锦衣卫,所以我们只能往前走。”沈东湛边走边留心附近的动静。
若是能有马车经过,能载他们一程,那便是最好不过。
“你背我吧!”苏幕道,“抱着……不太舒服。”
沈东湛定下脚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