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儿的时候,沐飞花下意识的停顿了一下,紧了紧手中的帕子,好半晌都没有再说话。
许是戳到了痛处,又或者是想起了往事,沐飞花的神色黯然,瞧着躺在床榻上,被自己揍得几乎“半身不遂”的沈丘,徐徐别开头叹气。
“你说,这是不是缘分呢?老天爷用另外一种方式,弥补东厂造下的孽。”沐飞花为沈丘掖了掖被角,“栾胜造的孽,最后由他收养的义子来还。诶,以后对苏幕态度好点,别拉着个马脸,人家不是你养大的,不欠你!”
沈丘扭头,许是触动了伤处,呜了一声,接着又没了响声。
“你还别嚣张,今儿老娘给她露了一手,回头你要是再敢折腾她,她就敢这么对你,你信不信?你不是一直说,东厂出来的都是腌臜东西,没心肝的?那你可的小心了,回头把你供桌子上,可别半夜找我哭!”沐飞花满脸嫌弃。
沈丘心里苦……
“明日,皇帝应该就会下旨传召,你说……我是扛着你去?背着你去?还是抱着你去?”沐飞花幸灾乐祸的笑着,“你要怕丢脸,我让人抬着你去?皇帝问起来,我就说你是自个摔了一跤,这总没问题吧?”
谁见着沈丘,不尊一声齐侯爷,可到了自家媳妇这儿,他就啥啥也不是,纯粹只是她的男人。
说起来,沈丘心里也是有愧的。
他要上战场,她为他当先锋;他被包围,她为他杀出一条血路;他想建功立业,她就拼得一身剐,也要冲进敌营,枭首敌将。
他沈丘能得今日功成名就,还真是沐飞花拿命拼出来的!
“哟哟哟,说你两句还委屈上了?”瞧着沈丘眼角湿润,沐飞花伸出手指沾了沾,“以后还敢不敢跑了?要不是看着儿子们都长大了,回头弄个瘫爹,不好娶媳妇,我当时是真想废了你!”
沈丘只觉得下半身,骤然一紧。
“行了,你们这些个臭男人,都不是好东西!生孩子觉得没你什么事,养孩子觉得孩子迎风长,说你两句嫌我啰嗦,一声不吭觉得好欺负,完事还思量别人家的媳妇温柔体贴,自家的就是母老虎成精。”沐飞花一巴掌拍在沈丘的腿上。
沈丘:“呜呜……”
这次是真的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