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人都在大牢里待着了,你跟朕说你冤枉?”皇帝呼吸微促。
栾胜在外头候着,皇帝不高兴,他心里知道。
为什么呢?
因为东厂的人,率先进了太子私宅,皇帝便觉得栾胜徇私,想着替太子隐瞒,如果在天子脚下,都敢这样……皇帝对栾胜如此信任,心里愤懑至极。
奈风跪地,“奴才该死,是奴才无能!”
“去问一问,皇上是如何知道这消息的?”栾胜倒是平静得很,仿佛早就猜到了什么,一动不动的站在寝殿外头候着。
奈风心惊,当即行礼,“奴才这就去。”
寝殿内,皇帝的训斥声还在继续。
寝殿外,栾胜将脊背挺得笔直。
这宫里还真就没有太平、安生的时候,时时刻刻都充满着杀机。
锦衣卫的休息偏殿内,沈东湛安然立在窗前。
底下人疾步近前行礼,“爷,抓住了!”
“人呢?”沈东湛问。
底下人忙道,“在大牢里呢!爷,要不要把人提出来,趁着东厂不敢轻举妄动,咱们先下手为强,摁住这温守信,让他交代出跟雍王府的关系。”
如此一来,雍王府就彻底完了。
“我现在出去,就等于告诉他们,这事儿咱们有份参与。”沈东湛回过身来,目光清冽无温,唇角微微勾起,“什么都不用做,等着便是!”
等着?
“此事已经牵连到了东宫,还有东厂!”底下人有些心颤,“若是再这样下去,皇上会对东厂起疑心,到时候东宫易储,岂非便宜了雍王?”
睿王禁足,太子被废,可不就是便宜了雍王?
“你真以为皇帝会那么蠢?”沈东湛轻哼,胳膊轻轻搭在了窗棱上,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木条,“皇帝在等着幕后的大鱼呢!”
底下人微微一怔,自家爷说的话太深奥,他怎么半点都没听明白呢?
“去盯着寝殿。”沈东湛下令,“谁都不许动,只管汇报消息。”
底下人行礼,“是!”
屋子里又安静下来,沈东湛依旧立在窗口,瞧着外头黑压压的幕色,目光狠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