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修心头大吃一惊,慌忙将视线,偷偷落在栾胜的身上,这事若要阻止,只怕还是得督主亲自开口拒绝才行。
“太子殿下!”栾胜当即行礼。
然则还不等他开口,苏幕已经掀开被褥,跪在了床榻上,毕恭毕敬的行礼,“奴才惶恐,不敢承太子殿下如此厚爱。”
苏幕的动作一气呵成,掀被褥,支起身,跪行礼。
正因为她如此的不管不顾,以至于刚说完这话,单薄的寝衣便隐隐透出了血色,肩膀处那刺眼的殷红,足以让在场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
“爷?”年修骇然,“您的伤口……”
苏幕跪在那里,不为所动。
“苏幕?”李璟骇然起身,目色惊诧的盯着她的肩头。
血色,愈浓。
她有伤在身,且伤势严重,已然无需再怀疑,而且如果李璟固执己见,苏幕势必伤上加伤,伤得更重。
苏幕跪在那里,任凭血色浸染肩头的衣裳,染红了衣襟……
“罢了!”李璟拂袖,徐徐背过身去,冷然伫立,“你既不愿,本宫不会勉强你,来人,帮苏千户处理伤口。”
语罢,李璟大步流星的往外走。
瞧着他这气吼吼的模样,年修稍稍心悸,“督主?”
“大夫呢?”栾胜冷问。
年修指了指外头,“李大夫一直在外头。”
“还愣着干什么?止血!”栾胜面带怒色,嗓音沉冷,显然是不悦到了极点,“若是有恙,仔细你的脑袋!”
伤口二次开裂,可不是闹着玩的。
“是!”年修慌忙行礼。
栾胜立在床前,“你先处理伤口,其他的事情交给为父处置。”
不待苏幕开口,栾胜已经疾步离开。
苏幕面色苍白,只听得栾胜那一句“为父”说得那般顺口,眉心便狠狠皱起,显然是排斥到了极点。
年修将李忠叫进来的时候,便瞧见苏幕满脸愠色的靠在床壁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