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山坐在木轮车上,身后有一壮汉,推着木轮车前行,缓缓出现在苏幕面前。
“族长这不是好好的吗?何必退位让我……”苏幕慢条斯理的捋着袖口。
在苏景山看来,她这不屑一顾,狂妄自大的样子,都跟栾胜一模一样,唯一让人欣慰的是,这小子是个阉人。
阉人是什么?
这辈子都只能是这般模样,老了老了,连个自己的子嗣都不配拥有。
“还是说,你觉得自己做做戏,装作很委屈的样子,我这厢就会吃你这一套,同情你、怜悯你,然后帮着天族对付东厂?”苏幕弯腰凑近他,“族长的如意算盘打得可真够的好!”
苏景山一如既往的眉眼温和,与初见她时那般慈祥,“不管你怎么想,事实就是事实,你永远都是天族的人,骨子里流淌着你母亲的血!绫儿在世的时候,未能来得及行祭礼,就被人带出了九幽谷,如今她的孩子回来了,这祭礼便算是补给她的。”
“说得何其冠冕堂皇,把别人的东西补在我的身上,然后再吃我的肉,喝我的血?”苏幕可不是傻子,虽然是同宗,可同宗不代表同心同德。
苏景山瞧着底下众人,从身后的壮汉手中,接过一根法杖,顶端以黑布包裹,待黑布尽去,瞬时光芒万丈。
原是在顶端,嵌着一颗硕大的明珠,于这漆黑的夜色中,烁烁其华。
苏幕眯了眯眸子,直起身瞧着已经近至身边的沈东湛,“瞧见了吗?家财万贯!”
“你若是喜欢,我送你一筐。”沈东湛回望着她,意味深长的开口,“若是还不够,十里红妆如何?”
谁让她红衣如火,让他瞧着便生出了旁的心思。
“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苏幕白了他一眼,尽说些废话。
苏景山就在边上坐着,沈东湛说的那些话,一字不漏的全都进了他的耳朵里,止不住眉心突突的跳,想起了之前沈东湛对两位长老的威胁。
倾尽齐侯府与锦衣卫之能……
这话,不是在开玩笑。
沈东湛,是认真的。
只是,苏景山怎么都想不明白,这两个人是怎么凑一块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