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幕进屋的时候,年修已经将屋内收拾妥当,连床褥都已铺展妥当。
“爷!”年修行礼。
苏幕倒是没那么矫情,出门办差这么多年,连外头那些腌臜地方都住过,眼下这屋子干净整洁,已经是再好不过。
“这太子殿下忽然到访,是为了您吧?”年修低声说。
苏幕顾自倒了杯水,慢条斯理的喝着,“你觉得我有这么大的能耐,能让皇上允许太子,出宫来找我?”
“那他这是……”年修愣住。
苏幕叹口气,幽幽的放下手中杯盏,“皇帝多疑,对谁都不相信,可眼下睿王、雍王一个接一个的出事,连李瑶长公主都赔了进去,身边所剩下的唯有太子一人。”
“既是如此,理该更加仔细才是。”年修道,“这大晚上的出城,皇上也不担心太子殿下出事?万一真的有什么事,那该如何是好?”
皇帝常年病痛,身边不能没个继承人,睿王和雍王先后折了,剩下个靖王无权无势,虽然取了邻邦公主,但成日里只带着公主四处游玩,不堪重任。
若真的要论就起来,自小耳濡目染朝廷大事,除了性子怪异一些,行为昏庸无能,太子穿上龙袍还真是有几分君临天下之味。
“皇帝的心思,谁能猜得准呢?”说起这个,苏幕心里有些犹豫,只觉得栾胜似乎是知道一些什么,但终是什么都没说。
年修凑过来,“爷,您说督主会不会知道一些内情呢?”
“他伺候皇帝这么多年,多多少少知道点,我们不知道的秘密,皇帝能如此重视,应该不仅仅只是他伺候妥当,能察言观色。”苏幕起身朝着床榻走去,“今夜好好休息,明日回到殷都城,不定要怎么闹腾!”
年修点点头,“是!”
说着,年修便搬了小凳子坐在了床边位置守夜。
外头有太子的人,年修可不敢大意,这屋子里多个人,好歹也能多一分警醒,哪怕督主就在隔壁,但有些事办起来还是没年修来得速度与谨慎。
“爷?”见着苏幕好似睡不着,年修低唤,“您睡不着?”
隔着帷幔,苏幕低低的应了一声。
“担心沈指挥使那边?”年修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