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夷有片刻失神，宵凡好心地指了指下面，他顺着看过去。

层层云雾遮挡，肉眼看得并不清晰，可放在他们修仙者身上，底下每一处颠鸾倒凤、抵死缠绵，好不细节。

火辣翻滚的红浪和娇喘低吼仿佛被放大了无数倍，直直往脑子里钻，让他从心底最深处觉得恶心。

若夷下意识捂住嘴巴，抵住胃里的翻江倒海，零点有马赛克遮挡，状况还算好，但也被吓得不轻，嚎的力气都没了，安静如斯地缩在若夷的脑袋上，小嘴巴张张合合，不知在念什么咒语。

这里是魔族境内出了名的淫窟，只充当装饰作用的街道高墙纵横交错，看不到尽头，如同这群野兽无法浇灭的情欲，在红蓝摇晃的光里渐渐失去自我，彻底沉沦为魔气的主人。

宵凡似笑非笑，“世人皆道修魔易于修仙，怕不是没遇到这些牺牲品，供养驯化魔气的代价，可不是人人都付得起的。”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那群怪物，满脸怜悯，可在眼底最深处，却藏着最锋锐的冷漠。

“苟延残喘罢了。”

若夷不置可否，只是那股不适感像是层不透气地油膜，扼得他喘不过气，表现在外的，只有重重压下的眉眼和愈发刺骨的寒意。

两人也不知道得了什么默契，冷气一个比一起足，跟比赛似的，一路下来竟也没人怀疑他俩的身份。

只不过后头越是接近西门靖的行宫，警戒越森严，层层关卡把门，都要有自证身份的物件才能进去。

在魔族的地盘，强攻打草惊蛇，而且胜算太小，两人只能选择迂回，从白天摸索到黑夜，没找到任何一寸漏洞，只能找了处视野好的酒楼停下，借酒客的身份，暗暗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