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子书和众姐妹进去拜见穆晚晴,凤御跟在邵宝珠身边,心情有些激荡,面上风平浪静。
“你们这半年来没少吃苦啊。”穆晚晴看着年纪轻轻的孩子们都一脸风霜的模样,心疼了,大秦已经安稳,但这些人依旧在为大秦奔波,甚至比之前还要辛苦。
田子书跪地磕头:“微臣和众位小姐们并不觉得辛苦,处处都是国泰民安的景象,心中欢喜得很。”
这是事实,因大秦打破了官不下县,官绅共治的局面,采取村、乡、镇、县的逐级分权,从根子上把乡绅从权利中抠出去,如此才能确保寻常百姓更能直面官府,得到朝廷的各种福利。
在穆晚晴的治国之策中,充分的体现了治大国如烹小鲜的理念,越是微末处,也越是关乎到寻常百姓的地方。
“好啦,都先去洗漱,歇息,晚些时候再一起说话。”穆晚晴看了眼邵宝珠:“宝珠留下。”
邵宝珠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田子书,心里头有些慌,因为田子书劝自己早点儿回来,还说什么红鸾星动,她偏就执拗着跟大家一起回来,动什么动?不该动的时候乱动!坚定地认为长幼有序,轮不到自己呢。
众人退出去后,田子书看了眼凤御,凤御抬起手抹了抹鼻子,笑了:“师兄。”
“少来,以后比我小一辈。”田子书背着手往小书房去了。
凤御一起往这边来:“师父说了,我们师兄弟之间还如寻常,各论各的。”
田子书偏头看了眼凤御:“看来,你得偿所愿了。”
“哪有如此容易,宝珠若是不允,师父定会顺着宝珠的意,想请师兄为我卜一卦。”凤御说。
田子书笑了:“好啊,不过这都日暮了,明儿一早卜卦最灵,等着吧。”
“师兄是怕我知道的太多,做错了事吗?”凤御问。
田子书迈步进了小书房:“是啊,问卜无用,姻缘得自求,你不表明心迹,宝珠小姐不心悦于你,那就是无缘,事在人为,特别是婚姻大事,少问卜,多做事。”
“心中忐忑不安。”凤御坐下来:“宝珠必定怪我不懂规矩,她也必定觉得长幼有序,但两年内便可出海,这一趟归期未定,我怕自己错过了她。”
提到出海,田子书来了精神,一路车马劳顿有些累的他靠在软枕上,抬眸看凤御:“你不想留在家里掌管天下商户?”
“大师兄更适合留在家里。”凤御说:“我和大师兄必定要有一个出海去,我尚且还有点儿自保的手段,让他涉险,我不愿意。”
田子书深深地看了眼凤御,师兄弟如今九人,商道唯二,大师兄和凤御两个人放在一起比较的话,的确凤御更适合出海:“要不,就出海的事,卜一卦?”
凤御摇头:“此事,不卜,无论成败都是必行之事,问卜反受其累。”
“呵!这你就通透了?果然英雄难过美人关,罢了,罢了,好姻缘,你且把心意坦陈在宝珠小姐面前,真诚,才是良缘的问路石。”田子书笑呵呵的说。
凤御微微脸红,拨开了红泥小炉煮水烹茶:“师兄,师父一定会等我们满载而归的,对吧?”
提到这个,田子书沉默了,在他这里,唯师父不可算,他并不知道师父的未来会如何,更不敢轻易窥测,但师兄弟几个都明白,师父已近古稀之年,世上谁人也逃不过生死二字。
水开了,凤御动作缓慢的洗茶、注水,再把热茶送到田子书面前:“倒也无妨,有师兄为师父趋吉避凶,师姐为师父问诊养身,她老人家必定会等我们回来的,唯有知道海外到底是什么模样,大秦才会有备而无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