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落座后，田子书让梅若雪拿来了帕子，几个人都掩住了口鼻。

这才让徒弟把篓子里的东西拿出来，是十几个瓶瓶罐罐，看似寻常普通甚至粗糙。

江牧和闻清尘面面相觑。

“这里地底下有温泉，但温泉发源不在这里，极有可能在神女山腹地的某个地方，但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些温泉流向了天河谷，同时分流往青齐州去的是布尔根河，布尔根河到坤宁州是沁水，咱们知道水流方向，但一直都没有找到布尔根河的源头，所以我才这么推断。”田子书说。

江牧太了解大秦舆图了，不过这不是重点啊，他是个急性子。

田子书说：“稍安勿躁，我这些天观察，乌古人并不喝天河里的水，而是凿井取水，这些瓶子里装着的就是他们的井水，再者这些罐子，他们烧制的手法很奇怪，这些烧制出来的瓶瓶罐罐含有大量的青金！”

“这就对了！”闻清尘一拍大腿：“我就说那些田里劳作的人不对劲儿，一个个都跟中毒了似的，原来都是这罐子的事儿。”

田子书摇头：“还有这水，水里含有大量地水银。”

这下连江牧都明白了，冷哼一声：“他们难道还能喝水银啊？”

“暖井，含有青金的罐子，井水的水银，这些东西合在一起是要命的。”田子书说：“但那些乌古的男人们并不受这些东西的影响，他们表面上看不出任何不妥，但同样一个地方生活，女人寿命很短，新生的男丁都会直接带走进山，他们想要做什么，不言而喻了。”

梅若雪取来了瓦罐和冰盘，瓦罐摆在冰盘上，田子书的徒弟把罐子打开，热乎乎的水倒进瓦罐里，梅若雪用冰块把瓦罐都盖住，几个人屏息静气的等着。

时间差不多了，田子书取出来小锤子砸碎了瓦罐，水瞬间淌出去，在瓦罐底部有银色结晶体，这还用说？

梅若雪迅速把这些水银收集到瓶子里：“去外面吧。”

几个人出门，门外小桌子前坐下来，几个人都沉默了。

“他们到底想要干啥？”江牧先开口了，嗤笑出声：“咋的？还想给咱们大秦所有人下毒不成？”

田子书摇头：“这不可能，但他们若是也知道如此简单就能得到水银，再把水银从神女山的温泉口放进去，不说天河谷，布尔根河和沁水可养育着青齐州和坤宁州的所有生灵呢。”

啪！

江牧拍案而起：“狗娘养的！那老子就先把他们都整死！”

“陛下是不是也猜测到了，所以要把这些人迁出去，封了天河谷？”闻清尘问。

田子书轻轻地叹了口气：“只怕这么做治标不治本，既然都到这里了，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很重要。”

“二师姐。”江牧看梅若雪：“下毒，我看咱们不下毒，他们自己也琢磨着怎么死呢，不如早死早托生，别出去害别人。”

梅若雪看田子书。

“有伤天和，还没到这一步。”田子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