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她磕了几下,额头都有些乌青了,随即叹了一口气,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他这女儿是懂兵法的。
随即缓和了一下情绪道:“起来吧,咱们父女俩好好说话,都十几年没见了,别整这些虚头巴脑的。”
程韵见程老爹确实没有发火的迹象了,便乖乖起身,谁知刚刚两次跪的太狠了,膝盖疼得厉害,所以忍不住嘶了一声。
程老爹见状,也顾不得矜持,连忙向门口守着的思书大声吩咐让送点跌打药水过来给程韵,吩咐完还忍不住碎碎念:“真是个磨人的,谁让你跪得那么实在的,意思意思就行了,这下好了吧,还不是吃死了爹心疼你。之前也是这样,明明说了那林重不是什么良配,你还是跟吃了秤砣铁了心一样,还闹绝食,嫁便嫁吧,还被那么一个货色欺负,真真是……”
念到后来,程老爹自己都念不下去了,声音有些哽咽。
程韵知道他话里的未尽之意,他不怪他的女儿违背他的话,他只怪他的女儿让她自己吃苦。
程韵突然有点嫉妒原身,她虽然没有遇到良人,但她有这么个疼她爱她的爹。
想到这,她又忍不住心疼起了程老爹,他要是知道自己疼宠了十几年的女儿竟然被人渣害死了,不知该作何感想?幸亏自己来了,这个白发苍苍的老爷子不至于真的白发人送黑发人。
想通后,程韵尝试性得拉了拉程老爹的衣袖,安慰道:“爹,你别难受,女儿没吃多少苦,一发现那林重不堪托付后便使计夺了林家产业的掌事权,之后便没有谁敢给我脸色看,隽娘不都在信里说清楚了吗?”
“你还好意思说隽娘,要不是隽娘前阵子写信告诉我所有事情,你是打算瞒着我一辈子吗?都30几岁的人了,这脾气怎么还那么硬呢?难不成还得爹我先低头吗?”
“我这不是不好意思吗?再说了,那些信不是我叫隽娘写,她哪里敢写?爹又不是不知道,干嘛要说破……”说完,程韵忍不住吐槽了起来。
事实上,这信确实是程韵让隽娘写的,不然十几年过去了,隽娘不可能突然就想起要写信给京城的老爷子。
程韵当时是这么考虑的,竟然自己接手了原身的身体,原身死前有什么心愿可以帮忙实现还是尽量帮忙实现的好,所以就回忆了一下,发现原身缠绵病榻那三个月,其实想得最多的就是程老爹,这才有了让隽娘写信送京城的事。
不过毕竟都十几年没有联系了,程韵当时想的是先试探下,如果可以的话恢复往来,之后再找机会去京城看看程老爹,甚至可以的话把程老爹接过来养老,不过也是想想而已,毕竟,程韵她大哥二哥都在呢,不可能让自己这个小妹给程老爹养老,不然两人肯定是要被戳脊梁骨的。
出乎程韵意料的是,程老爹不仅原谅了她,而且还亲自杀过来汉城了,要知道,从京城到汉城少说也得一个月的时间,程老爹这一路舟车劳顿的,万一路上出了什么岔子,自己恐怕万死难辞其咎。
想到这里,她不禁又再一次羡慕起原身来,这大概就是父母之爱吧,可惜自己在现代是个孤儿,从未感受过,这么一想,还得感谢小艾送自己过来,这一世,最起码还有一个疼爱自己的爹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