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凇颜既是李拂微的师弟,又是江频柔的同父异弟,如今年岁将至二八年华,出来历练一番倒也应该。既然他有建功立业之志,那便先在军中担任非重要职务,跟着布奇学行军打仗吧。
江凇颜当即大喜,连忙摆正姿态,声音一肃,单膝下跪作揖道:“末将江凇颜,拜见安西王!”
唐峙见他如此小孩秉性,不禁苦笑摇了摇头。“快起吧,江将军!”
这时,谭珂上前一脚踹在江凇颜撅起的屁股上,将其踹到一边,然后跑到唐峙身边,楚楚可怜道:“师姐夫,你知道山下城里有一家炸年糕可好吃了嘛,师姐可爱吃了,但可惜师父不让我们下山,师姐有好些日子没吃过了!”
李拂微羞红了脸,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一把抓住谭珂的耳朵,训斥道:“谭珂!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爱吃炸年糕了,明明是你自己爱吃,加上我作甚?”
“拂微、珂儿!”溟湘子脸色一冷,见二人如此不分场合的打闹,心中不快。
二人立刻老实了下来,不敢说话。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唐峙立刻吩咐一名亲兵,去山下买来炸年糕,谭珂听后欢欣雀跃,不断的说师姐夫好话。
李拂微羞愤尴尬,但师父在一旁,拿这俩小混蛋却也无可奈何。
江频柔在一旁看着一言不发,不知为何,心中满不是滋味。她不知唐峙对她是如何感情,来这六盘山,他也是为了师妹李拂微而来,并不是为自己。
江频柔心中迷茫,她明明爱着师妹,但对唐峙不知为何,一想起他来就心跳加速。她也曾和师妹发誓,要杀了唐峙,但她二人知道,如今已下不去手,更没有了恨意。
江频柔看着李拂微那羞涩尴尬的模样,不禁心中一沉。
师妹,似乎沉浸在唐峙的溺爱之中......
到了溟湘洞,三弟子兰静心和四弟子贾玉蒲已做好饭食。众人战斗了一天,早已饿坏了肚子,但李拂微和江频柔在唐峙面前,居然放不开手脚,成了大家闺秀姿态,慢条斯理的吃饭。
谭珂看后噗之一鼻,对两个师姐鄙笑起来,又惹得李拂微一阵揪她耳朵。
吃过晚饭,唐峙留宿,和江凇颜睡到一屋。江凇颜洞中两个床,倒是住的开。江频柔也打包了份吃食,收拾好行李,下山陪伴妙节去了。
翌日清晨,亲兵带着炸年糕快马加鞭赶来,同时来一道消息,温都辟烈逃脱下山,又开始组织起军队,欲要上山报仇。
同时他四处查找消息,非要弄清楚唐峙这支军队来历,恐怕打死他都不敢相信,这支军队竟然来自夏国。
唐峙立刻命令全营在玉兰庵挖掘攻势,防备温都辟烈之袭。同时命人给尤广义发去消息,让其领余下五百亲兵,前来支援。并发信给驻扎在皇城外的两万蒙古兵,分出一万来支援他。
这些日子倒也安静,唐峙都住在溟湘洞中,一来二去,他和溟湘子及她六个弟子关系好了不少。
尤其是李拂微和江频柔二人,对他恨意几乎消尽,至于之前与江频柔发生过的往事,三人已不再提及。他和李拂微的婚事,江频柔也算是同意了。
而唐峙提议,待与李拂微完婚后,希望江频柔能搬来一起居住。李拂微没有意见,但是江频柔模棱两可,只是说先让她思考些时日。
这天,越清带着痊愈的孔书英前来溟湘洞拜谢众人。
原来,自孔书英苏醒后,得知玉兰庵四十六口皆因她被金兵杀害,不禁愧疚万分。一连三日,长跪在尼姑庵坟前。直到她晕倒过去,才被越清带了回来。
翌日醒来,越清说除了玉兰庵外,还有一个地方需要她亲自谢过,那便是溟湘洞。因溟湘洞大弟子和二弟子听闻金兵发难,便立即马不停蹄下山赶去营救。
如今孔书英换了一身干净衣衫,腰间挂着长剑,背着长枪,但伤口处依旧缠着白布。只见其脸色苍白毫无血色,身形消瘦楚楚动人。
“家父一生光明磊落,如今却遭奸人陷害,沉押狱中,每日忍受刑狱之苦,小女子此次便是前来告别的,多谢过众位英雄、巾帼救命之恩!”
孔书英朗朗说罢,忽跪地一拜,众人连忙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