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今晚不行,等到明年,后年也希望有烟花晚会可以看的。只要等你病好了再去就行啦。”
“呜呜呜呜……”
看到恋雪再次哭泣起来,我一脸无奈的表情。虽然我知道卧病在床很痛苦,但是每次看到恋雪在哭我的心里就会堵的慌。
“啊———我明白了,狛治的狛,就是狛犬的狛,原来是那个狛啊,我总算明白了~”
正在和庆藏师傅一起在井边喝水的我,不由得产生一丝疑问,为什么师傅会拥有这么一座广大的土地和气派的道场呢?
后来听师傅说,他在一次深山中救下了一位老人家。老人家在看到师傅的武术之后深受感动,而自身的膝下无儿无女,于是便把名下的土地和道场继承给师傅。
但这对于那些早已盯上这座道场的人来说并不是什么好消息,因此隔壁的剑术道场一直在找师傅的麻烦。
我作为现在师傅唯一的门生,自然也被他们找过麻烦。不过我不像师傅那样好说话,把他们揍个几次之后他们就不太敢再来了。
就这样,在这里的生活,让我的身心都得到了救赎。
时间过的很快,三年过去了,我也已经十八岁了。恋雪在十六岁那年总算是痊愈告别了卧病在床的日子。开始过上了与普通人无异的生活了。
有一天,师傅把我叫到了房间里,对我说道。
“狛治,你愿意继承这间道场吗?恋雪已经向我表示已经中意于你了。”
看着一脸微笑的师傅,以及一脸害羞的恋雪。这不由得让我产生一种在梦中的感觉,身负六道犯罪刺青的我,难道真的可以像父亲说的那样,过上属于正常人的生活吗?
能从头再来的小小期待,在我的心中突然开始疯狂的膨胀开来……
我答应了他们……
为了将喜讯告知自己的父亲,我决定动身回老家扫墓。扫墓完成后我便飞快的返回了道场。
在看到道场大门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自己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心脏也传来一阵阵的绞痛的感觉,那种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有人在井里投毒!!他们很清楚直接动手不是你和庆藏先生的对手,所以就耍了阴招!!连恋雪妹妹也被毒死了!!”
我已经听不见官差接下来说了什么话了,我的双眼开始模糊了起来,我一步一步的走进了道场,走到了房间里。看到了那两道熟悉又特别的身影,就这么静静地躺在地上。
我跪在地上,双手去触摸恋雪的手。原本熟悉的温度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手的冰凉……
在两人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却不在他们身边。就如同父亲上吊自杀的时候,我也不在他身边一样。
明明已经约好的……
“你真的愿意嫁给我吗?”
“你还记得,小的时候说过,要背着我去看烟火吗?”
“那个……我想想哈。”
“你当时跟我说,就算今年不行,等到明年……后年也一样有烟花大会可以看,只要等我的病好了再去看就是。”
“我呀,在那时候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可以活到明年,后年……甚至是更久的样子呢。妈妈一定也是不忍心看到这一幕,才会一时糊涂做出那种选择……我甚至能感受到,爸爸也许在心底的某处已经选择放弃,毕竟我当时的身体实在是太差了。”
“但是狛治哥哥你却理所应当的,看到了属于我的未来……还跟我聊了明年,后年的事,我真的好开心,好开心!”
“我是真的喜欢狛治哥哥……狛治哥哥,你愿意娶我为妻吗?”
“嗯,我会变得比任何人都要强,永远在你的身边保护你。”
到头来我只是在说大话而已。
我实际上一个人都没能保护好……
“呼!呼!呼!”
我满身是血的,走在路上。就在刚刚,我把隔壁剑术道场凡事有参与过投毒的人。统统的杀掉了,但是这样又能怎么样呢?需要被我保护的人全都死了,我,已经一无所有了。
“听说没有安排鬼的地方却出现了鬼。我还特地的赶来,搞了半天原来是人类所为,真是无聊至极。”
“滚开,不然宰了你。”
我没有搭理眼前男子的话,而是径直的向前走,但是这个男子还是向我靠近,于是我一拳打了过去。
下一瞬间,我的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到了。
“我打算制造出十二只左右强悍的鬼来,那么你能承受得住我所赐的这些血液吗?”
耳边传来男人的话,但是我内心依旧毫无波澜。
“我……不在乎……我已经……一无……所有了”
就这样,我变成了鬼,开始了几百年了毫无意义的杀戮。明明已经没有可以守护的东西了……这是多么的凄惨……多么滑稽……而又无聊的事情啊!
———
“就算我死掉,也已经去不了他们三人所在的地方了。”
不知不觉,猗窝座的一半脑袋已经再生完毕了。他看着眼前的三人,随后把目光看向了炭治郎。
“还是尽快重新做人吧!这位少年!”
脑海里忽然想起,自己与师傅第一次见面时说的话,回想起自己的父亲,回想起恋雪………
“原来如此啊……我所仇恨的人……其实是……”
猗窝座缓缓的转身,一步一步的走着,随后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他怎么了?”嗅觉灵敏的炭治郎感觉到,眼前的猗窝座好像发生了什么变化。
———
猗窝座来到了一个满是黑暗的地方,眼前出现的是,他的父亲。
“爸爸,你没事了?现在还难受吗?”
“爸爸已经没事了,谢谢你,狛治……”
“对不起……对不起……爸爸,到头来我还是没能重新做人……”
“那又怎么样呢?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你还是我的徒弟,就算是死,我们也不会抛下你不管的。不过,抱歉,凭我们是没办法带你去天国的哦~”庆藏用手摸着猗窝座的头,对其说道。
“你在做什么?猗窝座,你不是要变强吗?你甘心就这样结束吗!”鬼舞迁无惨突然抓住猗窝座的头,怒声说道。
“没错我要变得更强!我要……”
一双熟悉的手,缓缓的托起狛治的头。
“谢谢你,狛治哥哥……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够了……真的够了……”
看到眼前的恋雪,狛治双眼饱含泪水,一把将其抱住。
“对不起!对不起!恋雪!我没用,我没能保护好你们。到头来,我一个约定都没能遵守!!请原谅我吧!求求你们……请原谅我吧!!”狛治抱着恋雪,一直不停的说着抱歉的话。
“谢谢你在最后想起我们,看到狛治哥哥变回原来的样子,我感到好欣慰……”
恋雪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对着狛治轻声说道。
“欢迎回家,夫君……”
———
停止行动的猗窝座,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随后炭治郎他们发现,他的身体开始缓缓的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