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对,此间事了,你终究还是可以摆脱法则对你的桎梏,但至少……不是现在。”
在简单地整理了自己的心情后,凌胤收起了便携终端,坐在阿加莎身旁;
“既然你也没有这个心情,就让我们说回正题吧——你想怎么处置那条蛇?
“你是知道的,尽管在那场战争之后,我们建立了那道隔绝大陆东西的沙壁,让帝国本土的影响远离这个疮痍的世界,又在之后的岁月里撤离母星,但这里终究是我们的根,帝国从未放弃过对于母星的保护和关注,第一舰队终究也是为了保护这里的。
“你同样知道的是,我们为了保护这颗脆弱的母星,为了尽最大可能地让她从法则的纠缠中脱离出来,已经花费了太多的精力和资源,甚至远超‘奢侈’所能描述的范畴了。
“不夸张地说,那些资源足够让我们重启这个宇宙上千次!
“而我之所以会下达这个决定,并没有什么理性的考量,仅仅是出于一个游子的情怀。”
凌胤一边陈述着事实,一边在阿加莎的面前调出了那些数据:
“当初之所以会和祂们达成终战协议,其实并没有想到那么多,只是希望祂们可以在漫长的岁月中安分一点,不要在星空的法则归来前,给我造成太多的麻烦。
“但人总是会变的,在现在的我看来,祂们随意出手,无意间使自己的法则扰动人世,已经是我所不能容忍的行为了,如果不是你及时知会我,梦若已经收回了那条蛇的法则。”
凌胤的言辞已经很明确了,他不希望阿加莎因为什么“过往的情谊”,而为黑蛇求情。
显然,因为艾尔弗雷德的事,阿加莎已经被黑蛇激怒了,她想做的也绝非此事:
“那倒不必担心,我不可能会为祂求情的。
“所谓‘情谊’,只存在于祂们和诺依之间,如果祂们老实本分,我这个继承了诺依记忆的人,自然也会在能力范围内帮衬一下,至于现在?呵,那是不可能的。”
“哦?”显然,阿加莎的回答有些出乎凌胤的预料,他又随手调出母星哨站群的法则监视记录,在快速的浏览了一遍后,露出了一幅似是宽慰、又似是难过的神情。
“怎么了?”阿加莎显然没有预料到对方是这种反应,不免有些惊讶。
“应该怎么说呢……”凌胤的语气中泛起了一丝波动,似乎有了一丝动容,“你真的太像祂了,但所谓的‘像’,终究也只是形似,你是最不像祂的另一个极端。”
他摇了摇头,侧身看向阿加莎,语气终于严肃了一些:
“你认真地回答我一个问题——你是怎么看待艾尔弗雷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