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忽然想起什么，连忙跑出门，“快，快去看仙人往哪儿走了！”

然而等他跑到门外，街上人来人往，空中飘着冰雪，却已看不到银发青年的身影。

……

扶渊回到山洞，尽欢已经躺在长椅上睡着了。

少女的睡容恬静乖巧，脸色苍白，脸颊瘦削，下巴细得可怜。

扶渊看着她的脸，莫名觉得心脏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微微攥着，呼吸微沉，气血流通不畅。

在看到她的第一眼，他就有这种前所未有的感觉。

就好像，她不应该这样狼狈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她应该如她的眼睛一般，干净漂亮，而不是瘦弱狼狈地模样。

扶渊盯着尽欢的脸看了好一会儿，缓缓收回视线。

他拿出乾坤袋里的一张薄被盖在她身上。

山洞不算大，能够包容十个人左右。

一棵古树立在洞口，密密麻麻的树枝延伸到洞内，风雪被平整地挡在洞口。

扶渊眼眸平静，难得不想入眠。

修仙者不像凡人，到了一定的境界并不需要睡眠休息。而他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忽然变得很是嗜睡，且总是反反复复地做梦。

梦里的人有时候一样，有时候不一样。他发现了一个规律，那就是他的视角在男子身上，跟随着女子的变化而变化。

梦醒后，梦里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他的心里只留下怅然若失的感觉。

……

尽欢睡醒后，发现身上盖着一张薄被。

她掀开薄被，看到扶渊就躺在洞门的大树树干上，闭着眼眸，面容沉静，似乎是陷入了沉睡。

她想要起身，看到地上摆放着一双精致小巧的绣花鞋，脚伸进去试了试，发现正好合适。

所以他先前出去还给她买了一双绣花鞋。

尽欢弯了弯唇，心情变得很好。

有他在，好像一切都没有那么糟糕。

她看着他的眉眼，惊奇他的五官似乎和常人都不太一样。

他的头发是银色，眉毛和睫羽是冰雪的颜色，唇色浅淡，像是冰雪做的雕塑，漂亮得清透。

看着他根根晶莹的睫羽，她的手指动了动，有些想要触碰的蠢蠢欲动。

想碰一下，温度会不会和冰雪一样冰？

然而她最终还是没有伸手碰。

尽欢还没来得及收回视线，忽然看到扶渊缓缓睁开了眼睛，那双清透的黑眸直直地望向她，眼底快速闪过一抹茫然。

她发现，好像他每次醒来，都会露出茫然的神色，像是睡懵了一样，莫名可爱。

“你醒啦，还记得我是谁吗？”她笑着在他眼前挥了挥手。

扶渊的视线在她干瘦苍白的手上停留了一瞬，缓缓起身，声音还有些初醒时的沙哑慵懒。

“我记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