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然和戚继光他们来到北城门，只见已经又几十个百姓提着木桶在城墙边上等着了。

而城墙不远处的旁边则被挖了一个大坑，陈然先是往里瞅了瞅，深度少说也得有三四米，宽敞怎么找也得有十米。由于是昨天下雨的时候挖的，所以里面倒是积了一些水。

不过这都无伤大雅，粪便里不也有尿吗，混在一起效果也不会打折扣。

看到没有一个百姓往坑里面倒屎，陈然无奈看了看戚继光，便扭头对百姓大声说道：“大家听我说，你们先把粪便倒进这坑里，钱等会就到，你们放心，本官说话算话，一分钱都不会少你们的。”

“看这人好像是一位大人，我们倒不倒啊？”一个百姓好像是受不了尿骚、屎臭的味道了，捏着鼻子问了一句旁边的人。

被问的那人反倒没什么事，瞥了一眼身旁的人道：“你傻啊，他说钱等会就到，等会就真的到啊，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反悔，反正看不到钱我是不会倒进去。”

问话的那人一听，确实也是，想到官府对他们的剥削，他方向捏住鼻子的手道：“对，不看到钱绝不往里面倒。”

陈然看到没一个人动，只交头接耳，陈然也是无奈，虽然他听不清他们说的什么，但还是能听一个大概。

暗自摇了摇头，只好无奈继续道：“大家既然愿意等那我们就等会吧，钱马上就来，到时候大家可别乱起来。”

半个时辰后，百姓变得开始骚乱起来。

陈然也挺着急了，距离午时的时间已经没剩多少时间了，而且人越积越多，此时都已经有几百口人提着木桶过来了。

陈然正想派人去钱庄看看是，终于，对面的青石路拐角处缓缓出现了三辆马车。

待马车来到后，看到第一辆马车上的掌柜，陈然总算松了口气。

皱眉走上前，陈然直接对掌柜的训斥道：“怎么那么慢？你不知道知我们很急吗。”

掌柜见陈然一脸不耐，心里一慌，急忙下车弓着身子解释道：“实在对不起大人，由于钱庄装钱的人手不够，装钱的速度太慢，所以……”

“行了行了，不用解释了，人手不够你不早说。”陈然皱眉打断掌柜接下来要解释的话。

随即便看也不看掌柜，直接转身对戚继光道：“叫人把钱搬下来，赶紧让百姓们把粪倒进坑里，可熏死我了……”

戚继光暗暗翻了个白眼，他也熏啊，但为了保持威严却还得强行忍着。

最后指挥完其他人把钱搬下来后，戚继光小声提议道：“要不然派个人去买点棉花给兄弟们吧，要不然实在受不了这味道啊……”

“行，那不是有五十两现银吗，你找个人赶紧去买。”陈然捏着鼻子站在远处，看着围在一起的几百个百姓，忍着恶心回道。

而百姓们此时在看到捕快在一麻袋一麻袋的卸东西，纷纷把目光转向这里，虽然心里猜测里面可能是钱，但他们却没一个人敢出来问，开始与身边相熟的人议论起来。

陈然抬头看了看天色，见太阳都已经升到半山腰了，便站在远处大喊道：“钱已经到了，你们快点把粪便倒进坑里，然后来这里领钱。”

……

屎香飘满天，尿骚醉人间。

刚好可以形容此时北城门的味道。

只见新鲜的屎尿被一个个百姓倒入进去，如果不是为了换钱，或许那些百姓都不愿意踏足这里，更不会提着木桶走上前往坑里面倒屎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