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点多的时候,姐姐拍了一张图片给我,我发现他家居然换了饭桌,“你们真是越来越好了,饭桌都换了。”
“你姐夫前几天回来买的,厨房也改了,下次你来就知道了。”“真好,你们今年没下去家里啊?”
姐姐边吃边说,“以前老去妈妈家过年是因为我公公喝酒闹事,也没有一个自己的家,现在他走了,房子也建好,应该在自己家过年咯。”
“你们吃吧,我问问家里的情况。”
我又发信息给大哥,“哥,你们吃年夜饭了吗?”我哥很快就回复我,“正在吃,你吃了吗?”
眼泪差点就流出来,“嗯,吃过了。”
他也拍了一些图片给我看过年吃的菜,还是那样十多个菜,我最喜欢吃的鸡杂炒饭居然没有做,“哥,明年你一定要做鸡杂炒饭,我可喜欢吃了。”
“你爱吃那个啊?”“对呀。”“那我明年做。”
我爸不再欺负我妈之后,他在多年的时候就再也没有做过年夜饭,也就吃不到那盘菜了。
躺在床上听着外面的鞭炮和礼花声,回想起过去一个人过的情景,好像并没有比此刻更孤独。
林勇爸妈说话我几乎听不懂,而他们也不怎么会说普通话,所以我经常待在房间里,哪儿也不去。
有时候,他去找朋友打牌,我也不想跟着去,一个人在家里玩手机。
初一那天早上,阿姨给了我一个过年红包,我感到惭愧,没有给他们买什么贵重礼物,林勇一直劝我拿着,我只好收下。
虽然不像我们老家那样隆重,但他们白天也不忙活,叔叔阿姨去亲朋好友家打牌或是聊天,我还是不想去串门,就在家里玩手机。
初二,林勇和我去看外婆。
外婆已经八十多岁了,瘦瘦小小的一个老太太,和他妈妈长得很像,温和了许多,我们到她家门口的时候,门是关着的。
林勇先喊了几声外婆没动静,直接开门进去,我站在路边不敢走过去,直到他唤我。
我见到她老人家后蹑手蹑脚地喊了一声“外婆。”她抬头看着我,不知道说了什么。
逼仄黑暗的房间里,窗明几净,她搬了一个塑料凳子给我又说什么,我急忙上前接过对林勇说:“你跟外婆说我听不懂,不用这么客气。”
他说:“我说了的,跟她说你是云南人了。”
他们在交流,我漫不经心地环视四周,见他们不再说得那么密,我插一句“外婆一直是一个人住吗?”
林勇说:“对,我跟我妈说过让外婆来家里,可她不愿意,放心,前面那一户就是我舅妈家。”
我只好回答他:“哦……”
独居老人很可怜,听说她在前不久就摔跤,好在那天刚好有人来家里发现,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就算有手机,上了年纪的老人,一个人住实在太危险。
想了想,我还是跟他说:“还是让你妈妈有空多过来看看外婆。”
我从小没有见过外婆和爷爷,外公和奶奶在和黄建聪在一起那些年相继去世,如今,多了一个外婆,应该多关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