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竞松开了抓着吊环的手摸向身后口袋,回头对身后的男人淡淡一笑:“谢谢提醒。”
口袋里的钱包果然没了,不过,陈竞神色未变。
陈竞行走江湖多年,自然知道鸡蛋不可放在一个篮子的道理。
口袋的钱包,出门时装了一千块和一点零钱,不过今天给纪夏买的衣裙给家人买礼物花了上千,里面不过几十块。
连刚才请一众兄弟吃饭喝酒,都是另外掏的钱,这钱包即使被偷了,损失也不过三五十块,连眉头也不值得他皱一下。
摸了摸口袋,搂着纪夏肩膀的手不着痕迹收紧,暗自打量提醒他的好心人。
“谢谢,我知道了。”
那男人笑着摇摇头:“没事,我就是看不过眼。”
再看陈竞,把纪夏往车门后护栏前推了推,自己也往里挤了一个身位,并没有下车追逐的想法。
他不禁提高了声音:“同志,你钱包被偷了,不下车去追吗?”
“不下了,就当日行一善吧,想来他会偷钱,应该是家境比较困难。”
“你——你这样是滋长他不劳而获的习惯。”
眼看下车的乘客都走完了,车门马上要关上,他又催促道:“你这样是不对的,像这种小偷小摸的人绝对不能纵容他——”
陈竞似笑非笑地回头:“你说得对,待会下了车后,我会去派出所报案的。”
“下车再报案?小偷早就走远了,到时再报案有什么用?”
车门咔嚓一声关上了,公交车启动,陈竞依然一动不动地站着。
“早知道你是个怂瓜,我懒得提醒你了。”
男人见怂恿失败,不禁气恼地撇撇嘴,对着周围的人说起了闲话:“生得牛高马大,原来只是个怂货,连个小偷也不敢追。”
“这样的男人也算男人,靓女,这样无用的男人,把他踹了吧?”
“对呀,靓女,把他踹了,另外找个真正的男人……”
周围响起一片嘘声,好几道轻蔑不屑的眼神落在他们身上,纷纷劝说纪夏睁大点眼睛。
纪夏气红了脸,回头正想分辩几句,陈竞却对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别开口。
他回头扫了几个开口的男人一眼,把这几个人的面貌记在心底,淡淡一笑。
“我不去追,自有我的道理,你这么热心这么见义勇为,怎么不去追?”
“还有你——你——你——”
一连点了几个人,陈竞露出危险的微笑:“你们这么热心,又是一伙的,怎么下车去报警呢?”
“什么一伙的?我们不认识。”
几个人被点了名,心虚之下,纷纷摇头别开了脸,至于公交车上其他的乘客,更是一脸漠然,当没听到。
陈竞眯着眼睛打量了几人一眼,连连冷笑,握着纪夏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不过,他不着痕迹地看着公交车最后面两个座位,微微放松一丝紧张。
没多久,天河招待所前面的站台到了,陈竞拉着纪夏的手下了公交车。
此刻已是晚上九点左右,虽然街上路灯依然明亮,行人却少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