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出门前,他紧紧地抱了一下家里强装镇静的女孩儿,心里却是荒芜一片。
夏眠根本不知道这些内情。
她简单收拾了自己的东西,从夏之曜给的大平层里搬了出来,跟身边同学们一样住回了学校宿舍。
这段时间的风风雨雨,让夏眠在学校里彻底成了独行侠。
她每天都自己一个人上课,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回宿舍、就连宿舍里的舍友都基本不会跟她搭话。
不过还好的是,学校并不知道她已经跟夏之曜闹翻,所以夏眠的学业倒还没受到什么影响。
直到夏眠接到陈钊电话。
她从学校匆匆忙忙赶到陈钊公司,从空无一人的办公区一路走进陈钊大敞着门的办公室。
陈钊颓然坐在办公椅上看着夏眠。
“你来了?”
夏眠皱眉。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
男人大手一挥,示意夏眠自己看。
“我一心想为小炀报仇,想对付夏之曜,都不知道我自己的公司,从高管到财务都已经被姓夏的买通了……”
夏眠呼吸一窒。
她想要劝男人,一时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更何况男人的报复来的这么快,陈钊已经破产被清算,甚至还要面临着牢狱之灾,她呢?
夏之曜又会怎么对付她?
忽然想到了什么,夏眠对陈钊道:
“之前其实我就一直想说了,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陈钊抬头看向夏眠。
夏眠斟酌了片刻道:
“你之前说夏之曜是因为肖炀作为当年绑架案的受害者,他才会处心积虑对肖炀下手。我怀疑这个说话,当年的事儿很可能另有隐情。”
陈钊倏然抬头。
“你说什么?”
夏眠低声道:
“我也是当年那场绑架案的幸存者之一,前段时间郑医生的催眠让我想起了那段久远的尘封记忆。”
她苦笑了一下接着道:
“夏之曜也是那次绑架案的受害者,按理来说他也不会对其他幸存的孩子来做什么的,更何况他那段记忆也像我一样被人为干预遗忘了。”
说到这儿,夏眠低下头去,避开陈钊的视线,小声道:
“他根本就不记得那段记忆,我试探过,他连小白是怎么死的都忘了,怎么可能还对当时的受害者们耿耿于怀,以至于过了这么多年,还要处心积虑的害死肖炀?”
陈钊锐利的眼光盯着夏眠。
“那肖氏名下的专利最后到了夏之曜手里怎么解释?还有他对肖炀做的那些事儿,你真的觉得都是因为你吗?你之前是因为催眠手段,脑子不好使才相信夏之曜那个家伙我可以理解。但是你现在可是已经完全清醒了的,你还觉得那个男人只是一心喜欢你?”
说完,陈钊嗤笑一声,质问夏眠。
“夏夏,你是不是还是爱上他了,爱上那个情感障碍患者,他连正常人的情感都感受不到,你却相信他爱你?”
夏眠被陈钊说的哑口无言。
看吧!
之前她为什么不把这些疑点对陈钊说出来,这个就是原因。
陈钊不会相信的,相反他只会以为自己是因为喜欢夏之曜,现在说这些也只是在替男人开脱。
可是夏眠抿心自问,她虽然是对男人产生了一点喜欢,也习惯了生活中有那个男人的存在。
但是她绝非一个因为个人喜好情感便颠倒黑白的人。
夏眠这几天晚上做梦,频频梦到那段被绑架的记忆。她反复想起那个绑架孩子们的变态口中提到的陆,包括千钧一发之际,二楼传来的那一声轻咳。
种种迹象都表明,那个变态应该还有一个同伙才对。
可是不管是在当年的那些报道里,还是警察那边给出的调查里,那个白人青年都是一个人犯罪,从始至终都没有什么同伙出现。
这让当初年幼的夏眠,笔录证词被质疑,人人都说是她吓坏了,所以才出现的幻觉。
后来她被心理医生干预治疗,彻底遗忘了那段记忆,至此往事尘封十几载,如今记忆被重新翻出,已经成年的夏眠确切肯定,她的那些记忆绝不是幻觉,当时一定有第二个罪犯存在!
可是,为什么那个人却消失了呢?
从这件案子里,从他们这些所有的幸存者孩子记忆里消失了?
这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