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文定侯府飞羽阁。
独孤子言再次看向独孤雁,眼中有着不忍,问道:“子时末!雁儿,是因为母亲吗?”
此刻,独孤雁却是呆呆地看着那飞羽台,不曾言语。
此时,独孤子言好像明白了什么,继续说着:“那天母亲是子时末过世的。”
“雁儿,从那之后,你每夜这个时候都睡不着,是吗?”
独孤雁呆呆地看着飞羽台,喃喃低语着:“哥哥,那夜是我为母亲跳的最后一只舞,跳着跳着我就醒了,才发现原来都只是梦,再也回不去了。”
独孤子言看着听着,眼中有着刺痛······雁儿自小就有自己的院子,白天见她已无事,可却不曾想,她竟夜夜不能安寝。
此刻,独孤子言眼中有着不忍,说着:“雁儿,母亲不愿看你这样,你放下瓷片,好不好?”
独孤雁看着他,却是摇摇头,说着:“哥哥,我是不是很没用。那曲蝶舞,练了好久好久,母亲生着病,还在看我练舞,可我却是没用,最后还是输给了萧锦汐。”
“呵···从我记事开始,我做什么都输给她,就连这最后一只舞,都输给了她!”
“那天从宫里回来,我都不敢去见母亲。母亲总说雁儿是最棒的,可我连母亲临终前,都不能为她赢一次。”
“哥哥,我是不是很没用?”
此刻,独孤子言眼中有着疑惑,问道:“雁儿,那个时候,你就已经知道母亲病重了?”
独孤雁苦笑着,点头说着:“那天进宫前,你和父亲告诉我,说母亲累了,就不进宫了。”
“可我还是想母亲进宫,看我跳舞,我就偷偷地跑去找母亲,可我却在门外,看到她吐了口鲜血。”
“母亲还一再嘱咐身边的人,说今日雁儿要进宫跳舞,不要让她知道,徒增烦恼。”
“母亲既然不愿意我知道,我就假装不知道。我想如果我斩获头筹了,母亲知道了,定会很开心。”
“可最后,我还是输了!”
此刻,独孤雁流着泪,说着:“我好恨自己,好恨自己,为什么连一次都赢不了萧锦汐!哥哥,我是不是很没用?”
独孤子言摇摇头,说道:“不。那些世人的评论,从来都不重要。在母亲眼里,雁儿永远是最棒的。”
“是哥哥不好,这些我竟从来都不知道。更加不知道,自那日后,你夜夜难以安寝,是哥哥疏忽了你,是哥哥的错。”
一旁的纪昊天看着流着泪的女子,眼中有着不忍,说着:“从我开始待在主子身边,护卫主子,就发现每夜子时末,主子都会打开窗户,呆呆地看着窗外,神情低落。”
“夜夜如此,从不曾变过。开始我问过,可主子就只是呆呆地看着窗外,没有理我。”
“可我也不知道她怎么了?就只好站在一旁陪着她。”
此刻,纪昊天眼中有着庆幸,说着:“有一夜,主子竟然和我说话了。”
“那时我才知晓,原来那个时辰,她母亲过世了。”
“后面,我不忍看到主子夜夜如此,有一次她梦醒了,我就带她去了后山,在那里教她练武功。”
一旁的独孤子言瞬间看向纪昊天,眼中有着惊诧······原来雁儿的武功,是这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