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没？有没有乱动？”

“有！”

“本来就有！哼！这次妾要告诉郎君一件大事，与李琮有关！”

“高将军好像对灵州府的情况，了若指掌。”

“这有何奇怪？你们牡丹不是专门负责打探情报行踪吗？再飞鸽传书，通报高将军，他知道并不奇怪！”

“并非如此，有些事情，高将军比我们知道得还要早，譬如高将军早就得知李林甫等人被贬，这一点，妾断言，即便灵州府牡丹也未必知晓，然高将军远在扬州却早早地知道了此事。再如，高将军早就知道吏部尚书杨国清和工部尚书王溥亦将步李林甫宋璟和张九龄之后尘，当时李振不过刚到灵州府，却能预知后事，绝非巧合。”

“哦，高将军征风召雨，手段不少啊！那芳儿说说，高将军何以预知后事？”林景确实感觉高仙芝神通广大，肯定存在一些内情。

“郎君仔细想想，这贬黜长安旧臣谕令出自何人之手？”

“自然是李琮！”

“对，李琮发出谕令，高将军就能够迅速得知，这说明什么？”

“你是说高将军在汴州安插了奸细？算了，你还是别说了，牡丹不能随便把消息透露给外人，否则要受到惩罚。”

“郎君此言差矣！高将军与汴州有何瓜葛，妾也毫不知情，何谈告知他人？不过是瞎猜而已。况且，就算告知郎君，妾也不惧受罚！妾就是希望林将军欠妾的人情，最好一辈子都还不清。钱债好还，情债难清。”吕芳冲林景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林景撇了撇嘴，道：“那又如何？”

“不如何！但愿郎君能永远记得妾的好，永怀内疚，日思夜想，纵不能相守白头，亦无憾矣！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吕芳语气低缓，徐徐说罢，撅起嘴，做出毫不介怀的样子。

“我生既已迟，恨不相逢早。若得早逢卿，誓与卿永好。”林景声音低沉，他顺着吕芳这几句诗，吟出几句，诗意倒也相合。

林景接着昏黄的烛光，看到故作无所谓的吕芳，眼角渗出一滴晶莹的泪珠，被闪动的乌黑睫毛打落，从脸颊滑下。